“自然。”她戏谑道,“我瞧绾绾也挺乐在其中的,说不定——”
话音刚落,皇后就发现自己儿子的表情几经变换,随后沉下眸光:“本皇子觉得这首诗不错,诸位以为如何?”
这是他入座以来和众人说的第一句话,余下的姑娘除了附和外别无它法,尚书千金则一脸受宠若惊。
可随后,燕怀瑾话锋一转,目光直直落在裴筠庭身上,带了些许咄咄逼人的味道:“裴二小姐在诗书方面向来多有造诣,你以为如何?”
此话落入裴筠庭耳中,便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目光如炬,眼里却盛满失落,心口刺痛:“民女以为,甚好。”
燕怀瑾身后的展昭二人与裴筠庭身后的银儿轶儿对上目光,苦不堪言。
两位主子别口是心非啊!
待诗会进行到尾声,裴筠庭再挨不住,借口伤势未愈,先行离席。
皇后笑意盈盈的应允,还嘱咐她好好休养生息。
裴筠庭此生从未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想要立刻收拾行囊离开皇宫。
燕怀瑾怎会猜不到她的想法,于是在裴筠庭告辞后也果断起身离开,留下几乎满殿为他而来的贵女们,扬长而去。
聪明人怎会不知个中关窍,尽在不言中罢了。
……
离开出坤宁宫后,燕怀瑾越想越气,强忍泪意在心底破口大骂。
对她无情也就罢了,偏还要故意掰开伤口折磨她,当真可恶至极!
再也不理他了!
“银儿、轶儿,现在立刻收拾行李回侯府。”
此刻怒气溢于言表,两个丫鬟哪敢出言劝解,连声应下。
然而下一瞬,裴筠庭便被人拉住手腕,脚步微顿,耳畔传来某人急切的呼唤:“裴绾绾,你要回哪去?”
她抿起唇,未肯回头:“我不想待在这儿了,你放开我。”
“我不。”
他随意一扯,将人拉至身前,低头与她对视,轻声道:“裴绾绾,难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裴筠庭犟着脾气,偏开头,讽刺道,“说你未来的嫔妃个个才貌双全,值得恭贺吗?”
“裴绾绾。”他忽然像是终于察觉了什么,歪头,仔细端详她的表情,言语间染上几分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你是不是醋了?”
她心虚地瞥开眼,这才发现银儿和轶儿消失了,就连本该奔过来的展昭与展元也不见踪影。
“三殿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裴筠庭嘴硬道,“天下喜欢你的姑娘海了去,何须在意我这个小人物是否吃醋。”
闻言,燕怀瑾怔愣一瞬,攥着她的手紧了紧,眼尾和耳根染上可疑的绯红,言辞却是前所未有的虔诚与恳切:
“裴筠庭,我真不明白,你自小就比旁人聪慧,为何就是不知道我喜欢你呢?多年以来半点不察?还是故意装聋作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