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少爷依然没有多余的反应,机械地弯腰、鞠躬,再抬头和姜霁北对视。
“无趣的男人。”姜霁北评价,“榆木脑袋。”
拜完堂,理应送入洞房。
守在旁边的丫鬟端上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只酒杯和一把匕首。
少爷先伸出手,乌黑的血从指骨缝隙中细细流下,顺着指尖滴落到杯中。
“你真厉害。”一旁观摩的姜霁北忍不住夸赞一句,“你都只剩下骨头了,居然还能流血?”
少爷:“……”
玩笑归玩笑,姜霁北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扎穿了自己的左手心,握紧拳头,让血液落进酒杯,同时感叹:“啊,我也有血,恐怖片真是不讲常识。”
正在打斗的严道长分神注意到这一幕,高喊起来:“不要让他们喝下交杯酒!不能让陈寂嫁给他!”
“小结巴,我掩护你!快去阻止他们!”老孙一剑扎穿三个纸扎人,扭头冲小结巴大吼。
“好!”小结巴奋力挣出重围,正要朝姜霁北和僵尸少爷扑去,却见两人同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不——”
咚!咚,咚!
屋外忽然传来一道古怪的打更声。
“子时到!”丫鬟发出“嘻嘻嘻”的高亢笑声,吊起嗓子,怪叫一声,“送——入——洞——房——”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她的笑声极具穿透性,震得所有人的耳中回荡起一阵接一阵尖锐的耳鸣。
除了姜霁北,其他人一边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一边伸手捂住耳朵,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涌出。
“啊啊啊!”
“耳朵好痛!”
“求求你别笑了!”
姜霁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视野逐渐模糊,令人作呕的眩晕感一层一层涌上大脑。
他一把抓住僵尸少爷的手腕,转头望向八仙桌,却蓦地和黑白遗照上的青年对上视线!
下一秒,所有人脚下悬空,坠入一片黑暗。
不多时,光渐渐亮起。
他们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康城,以夏京墨的视角,走马灯般回顾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民国初年,康城来了一支新的军阀。军阀的头领姓夏,膝下有一独子,名叫夏京墨。
那夏家少爷生得高大俊俏,是在大学里接受过新思想的进步青年,任谁见了都喜欢。
怪的是,好端端一个大少爷,却成天往戏园子里跑,一掷千金,只为和那些座儿抢一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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