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看了看他,连翻白眼的迹象都没有,平静得不可思议。云凤泽带笑的眼眸不觉便逸出疑惑。
吃饱喝足,大小姐破天荒没有急着起身消食,只盘腿坐在床上,目送侍女收拾停当远去,视线慢慢移到静静给她擦着小手的某寨主身上。“云凤泽,我们谈谈吧。”
云凤泽转身将帕子浸入水中濯洗,微凉的水温激出内心深处的不安,修掌隐约发颤。“如果你不想与我谈情的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
“哦,”
赵明月点点小脑袋,抬眸对上回视她的褐瞳。“那我们好好谈谈吧。”
“蕾儿你--”
云凤泽不敢相信地眨眨眼,浓重的喜色自心底奔涌而上,迅速漫溢至整张峭颜。
“我不打算逃开你了。”
赵明月定定地注视着他,浅浅地笑:“你想知道原因吗?”
云凤泽张了张嘴,只嘴角绽花,一时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从前我们在青城时,你见了不少我与青隽的过往吧?你也一定看得出来,我对他从起初的避拒到后来的欢喜吧?而后,我又遇见了阿…锦炫斯,真正的你,还有蓝云悠。个中曲折,我且不与你细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一开始也打算过逃开他们,可是这个念头从没变成过现实。大概是因为我不够迅捷,总是在逃开之前便对他们有所动摇,那念头自然便烟消云散。而现在,类似的情形好像又重演了…”
“蕾儿你的意思,是你终于对我动摇了,动心了,欢喜了?”
云凤泽在佳人低缓的语速里领悟了她的中心思想,天籁美音因喜悦而益发舒朗动听。赵明月微微迷怔地扑闪着长睫,甚至忘了阻止他将自己整个儿纳入怀中的亲密举动。
所谓阵法,自是玄机深重。外行人进去了迷糊,内行人进去了便如入透彻之境,连自己的心思都比素常捋顺清晰。
多番破阵尝试中,她的心神反复受到敲打,一轮比一轮安宁,往时想不明白的事闹明白了,往时明白的道理更加通明透亮。
具体来讲,就是她身为一个女人,拥有全球女同胞都不可或缺的感性因子;而作为一个世上无双的女人,她又不缺潇洒自由的淡漠理性细胞。两相对撞融合,再结合现实情况,得出的结论便是:她对云姓大寨主,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不想像对付厌恶的男人那样悄然逃离,却也无意再作囚徒般的停留。
“所以你愿意留下来了?”
期待的悦耳美音如警铃,赵明月迅疾闪着灿眸凝神聚思。“我想珍惜你的这份情意,所以不愿背着你逃离;可是暂时无法给你同样分量的情意作为回应,所以没有留下来的充分理由。因此我希望--”
“因此你希望能光明正大地离开,你想要我亲自送你离开?”
云凤泽慢条斯理地接过话茬,很默契,很贴心,很…山雨欲来。
赵明月敏捷地自他膝上跳下奔出老远。“这样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好个XX!”
美眸惊挣嫣唇愕张,直到被再次锁入剧烈起伏的胸膛才回过神。“云凤泽,你,你说脏话…”
说脏话怎么了?他还…
贴在颈侧的玉额微凉轻颤,云凤泽心下作痛,眸中黑沉遽聚不止,褐瞳墨色深重。“蕾儿,你这样玩弄我,这样轻贱我的心意--”
“谁玩弄你了?怎么说话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