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赵琦哪怕厌恶这侧妃,也始终没想过对付她。
洛嘉一哂,这才松口,叫她们都起身。
温连琴不动声色看了洛嘉一眼,叫松香等人上过茶便退下,轻声邀洛嘉一道坐着慢聊。
洛嘉举起青瓷茶杯,望着里头琥珀色的茶水笑笑,最后却放了回去:“还是不喝了。”
温连琴脸色微变,洛嘉仿若未察,径自笑道:“他陆通自诩府中老人,竟也敢做这等下毒之事,实在令我放心不下。”
温连琴立刻端起杯子自己先饮了口:“郡主莫要多虑,我这儿……”
“我自没有说这杯水有毒,温姐姐想哪儿去了,”洛嘉笑意加深,“只是心有戚戚,总觉得有人想在暗地里对付我,所以无心饮茶罢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
“郡主何等尊贵,怎会有人斗胆?”温连琴连忙真心实意般劝慰,
“再说,听松香交代了前后事由,妾身觉得,这事儿明明只是陆管事看不惯那马奴而已,与您何干呢?”
洛嘉看她身子前倾过来,当真一脸关切,脸上的笑反而淡下去不少。
“是么?”
温连琴僵硬地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意味深长。
洛嘉轻轻摩挲起青瓷杯缘:“我却觉得,这事背后若还有人推波助澜,她的胆量和心思都很叫人害怕。”
温连琴噤声不语,只作愿闻其详的模样。
“我的人犯了杀人罪,我没弄清真相便蛮横保人,是我荒唐,告到太后那儿,保不准要给我落个什么罪,”
“我若狠心不救,眼睁睁看着王妃叫来官差治云铮死罪,与王妃的梁子也就此结下,”
“再退一万步,不救人也不记恨王妃,放任区区两个马奴去死,外头早将我传得人神共愤,多添一条麻木不仁也不亏,一条条罪状终归能等到定罪的时候。”
洛嘉缓缓列出三条,最后抬眸看她:
“对方知晓我在意这小马奴,便以此设计拿捏我,甚至连王妃都被算计在内,一石多鸟,最终的目的,都是希望我身败名裂,被逐出王府。温姐姐还觉得,这事与我无关吗?”
屋内静悄,唯有二人的呼吸轻轻起伏,拨乱了不远处的熏香,在空气中盘踞扭曲出奇怪的形状。
温连琴勉强撑出个笑:“可这些都是郡主的猜想,左右那陆通都已经死了,往后只需小心些……”
“谁说他死了?”洛嘉突然笑了声。
温连琴眼瞳猛一颤。
不,不是说浑身抽搐没什么反应……
“浑身抽搐没什么反应,却也不一定是中了河豚毒,不过是用效用相似的毒混淆视听罢了,解药也已交到了官差手中,等灌下去就会清醒。”
洛嘉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温姐姐反应好奇怪,像是不乐意陆管事醒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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