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叫了一声姑奶奶,另外还听到那夫妻俩叫了一声何老太太。
“老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男主人手忙脚乱地去扶姑奶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呀!”
女主人也在一旁跟着劝:“是啊!何老太太,您这一跪我们如何受得了,再说这地上又冷又硬,您身体不好,还是快起来吧!”
我也去扶姑奶奶,然而这老太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挣开了我的手,并死死地抓住了那男人的衣角:“关先生,我知道是我们不对,我们丧尽天良,狼心狗肺,让……让良节他受了那么多委屈,实在没脸面恳求原谅!我知道我这么死皮赖脸地跪求太强人所难,但我没办法了——我自己剩下的日子是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了的,若我死了,谁来看顾他呀!”
“那难道就非我们家不可了吗?”男主人说,“说到底,我和萧良节的父亲并非亲生兄弟。萧松已经死了十多年了,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干净了,凭什么还要去收养他的儿子?再说了,老太太家里家财万贯,萧良节又是一个快要成年的人了,不管是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家庭,还是疏通关系,让萧良节自立门户,应该都不是难事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何家非要缠着我干什么?我现在不光是没钱,甚至还债台高筑,让萧良节跟着我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背着手站在旁边,赞同地点点头。虽说何节现在早就不像小时候一样了,但好歹是锦衣玉食养大的,怎么能到这种破地方来生活?
“没时间了……没时间再去找下一个人了。”姑奶奶浑浊的双眼中闪着晶莹泪光,“我那个女儿,我是信不过了。所以,我必须在自己闭眼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我再也不能让良节,让他以后的日子再有许多坎坷波折。关先生,若是一个人空有锦衣富贵,却没有一个‘家’,没有能称得上‘家人’的人,那跟流浪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禁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节最终改回原来的名字,以萧良节的身份回到了他曾经的家。而本来打算在澳洲常住的我,因为不习惯当地的风土人情最终选择回到中海。
我在陶广口中得知,何节在江州过得很好,他还劝我不要去打扰他。我心想那怎么可能?何家提供给了他最好的生活,他离开了何家,怎么可能过得更好?
而当我亲自去往江州,见到了何节之后,发现他居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对他笑,因为他对我发火,这些在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何节看我时的憎恶,就好像我差点把他的猫弄死之后看我的眼神一样。
我精心饲养出来的小宠物,在他长大之后,心里有了其他在意的东西,我变得不再重要。
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我想要拆散他们,而胡皓的出现恰恰为我排忧解难。在将胡皓告诉我的事转述给何节后,他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果然出现了裂痕,我本以为我们之间很快就能回到从前,却不曾想,爸爸的一通电话猝不及防地打碎了我的幻想。
公司内部有人举报财务及产品质量问题,引来了有关部门的调查。而这一查,也确实查出了问题,前些年爸爸的生意出现了问题,在何锦的帮助下转危为安后,总想着要攥着大把的钱在手里才安心。而何锦花费大力气让爸爸的公司重回正轨也不是白白帮忙的,她和爸爸约定拿走一部分的钱,再除去给员工的工资和给供应商的钱,能到爸爸手里的数额更少,于是他便通过修改账目的方式来偷税漏税,并更换供应商以次充好,通过这样的手段得到的钱,最少可达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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