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夺位之际,这事或许能彻底主导了老秦王的抉择。
然而袭周战败,对大秦来说,自然绝非是什么好事。
“哪个又敢告诉祖父呢,兄长也太过谨慎了吧,还说什么朝禁未解,不过就是去母亲宫中小聚一下,怎么,他族谱都划在嫡□□儿了,还要我连也一并拘束管着,也太讨厌了吧!”
衡原君妻妾成群,正妻雍国夫人芈嫣却只育一子一女,嫡长子因腰疾坠马过逝后,渭阳公主嬴环就成了衡原君唯一的嫡女。三年前,雍国夫人将嬴无疾划进自己名下。
嬴环初时丧兄,也曾收敛,亦曾轻视过新得的异母兄,可随着嬴无疾愈渐掌权得势,眼看着入朝时竟已同王叔公子翼相列,她那跋扈胡为的劲头便又显了出来,‘兄长’二字亦是叫的愈发亲热。
如今公子翼就快见弃于王,一旦兄长立储,她再从母亲手里接过楚国西陲封地,那放眼天下诸国,便连那周室正统的王姬,见了她亦只有低头的份。
这么想着,嬴环朝着男人去的方向撇撇嘴,便对着成戊说:“啰嗦个什么,本公主难道不懂这些,算了算了,本公主还是去融哥哥那儿玩吧。来人,把后头那牵马的少年捎上。”
成戊听了暗自磨牙叫苦,他咧开一口齐整的白牙,扯出个自认最恭谦乖顺的笑,好声好气地挡在渭阳身前:“禀公主,这人您带不走,这是赵国来的质子。”
未料少女听了他的话,眼前一亮,原本兴致缺缺的一张脸上露出了笑意。
她两步跳到赵姝跟前,眉眼灵俏地上下打量。
方才危难惊魂之际,她瞧见这少年就立在马首铁蹄前,那张春风带露的面容原就较一般儿郎好看许多,而他立着的地方又那般危险,稍有不慎怕就会被踏破胸膛,可这少年非但不惧,眼角晕红着,是那般焦急温柔。
待一匹马都这样温柔,那若是领回去,朝夕相处呢?
嗜血之人,周侧养的人,亦未必喜欢同类。
此刻知道了赵姝的身份,少女面色带霞,微垂螓首,同方才说话判若两人:“赵国质子,生母是周王最宠爱的王姬,我听过你呢,你与我同岁。还要多谢公子方才施援。”
赵姝先是愣了片刻,却几乎是立刻就看懂了眼前这个翠衣云裳的小姑娘在想些什么了。
她自小生得好,没少受女孩儿的暗示。尤其是十一二的年岁,大家身量都未长开,她在一众男孩儿里,自也是面貌出挑的。
快刀斩乱麻,她不能透露身份,也不好叫人家空牢牵挂。
婉拒女孩子,她实在是颇为熟练。
“当不起公主的谢,我如今只是一介养马人,此马混沌未开,还望公主赦免。”她将身子缩到马首后掩着,垂眸低眉的,竭力做出怯懦怕事的颓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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