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司马铃的评价是:“怎么看叔叔你这都像是天山童姥的生死符、东方阿姨的三尸脑神丹一般的套路。”
而魏野只是很随意地一摊手:“反正又不是我给他们下的蛊。”
还有半句话,魏野没有明说。下毒也好,下蛊也罢,关键不在于到底有没有中了毒蛊,而在于有没有掌握独门解药,这才是主动权所在之处。
就如现在,李瑞麟没滋没味地啜了一口泡成了白水的龙井,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将手一挥。那隔帘唱曲的船娘住了手中琵琶,起身道了万福而去。
等着那船娘去得远了,李瑞麟方才挤出些诚恳笑容,向着魏野拱手道:“仙师的来意,下官自然是明白的。仙师要留驻佛山镇阐扬道法,这也是大好事。这佛山镇在册庙宇约有百座之多,北帝灵应祠、栅下天后宫,都是佛山镇一等一的大庙,历年来本地乡绅出资修缮,屋宇轩阔,雕饰壮丽,若是仙师有心,便请选一处以为仙驾常驻之地如何?至于道官身份,自然由下官一力担保,不要说道会司,就是道纪司也是可以执掌的。”
这话在李瑞麟,已经觉得说得十方恭敬妥帖,可是在魏野这边,却只是轻笑一声,反问道:“李同知,那灵应祠与天后宫虽然修建得十分堂皇华丽,但只可惜,灵应祠****香客不断,又有一帮子靠神吃饭的坛户、庙鬼一流人充作庙祝香公照看香火,迎来送往得与酒楼市场差不多少。这等地方,养些穿道袍的闲汉倒是十分妥当,可要是升座阐教,广度有缘,可就太不够看了,如何能立为宗门山场?”
听着魏野这样说,换了李瑞麟往日的脾气,早就该打断话头,而后端茶送客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只能陪着笑脸听着魏野继续说:“至于那天后宫,一向是佛山铁场的东主们聚会的地方,四周也多半是铸铁坊、打炉作的手艺人,这天后宫与灵应祠做个阐教下院,倒也无不可,但说是常驻之地,倒是借着凤府的旧地,重修一处观宇更方便些。一来,也向佛山父老表一表魏某这一个除旧立新的宗旨,二来也是将此地邪气恶氛好生鎭压起来,倒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你看中了凤天南那一处谁都见着眼热的大宅子!
心中这样嘀咕一句,李瑞麟还是满面含笑道:“话虽这样说,可是本朝自有制度,民人私立神祠,向来是眼开眼闭。然而营造道院佛寺,则必由地方官具本上报督抚,再由督抚请示皇命,方准动工。仙师也清楚,当今万岁对于道观佛寺与出家僧道,向来是不假辞色,便是下官具本传达下情,想要请得皇命也是老大艰难。何况文牍往来,累月经年,岂不是误了仙师的大事?”
听着李瑞麟在这里踢皮球,魏野也是呵呵一笑,点头道:“李同知倒是想得颇为周到,你说的也非是无理。既然是这样,那便改天后宫为南溟观,先充为魏某阐教下院。只是那凤府旧地,变宅为观也是免不了的。便先拟一个山房的名义,归入魏某名下,再待日后处置吧。”
听着魏野愿意让步,李瑞麟也总算来了点精神,那好题匾的毛病又犯了些,凑趣问道:“不知仙师拟作何题?”
“粤省罗浮山,乃当年抱朴子炼丹之所,朱明耀真洞天所在。魏某既然于佛山阐教,便榜其额为‘朱明山房’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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