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的?
林简心说我真的没什么想法。
知道早晚都要离开,只是想按部就班地度过最后的这段时间,不想为预知的分离提前按下快进键而已。
走出行政楼大门,操场上已经空无一人,七月流火的天气,风里都裹着热浪。
口袋里的手机从刚才在果然办公室时就在震动,林简没理会,只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发现心口的郁结无计可消,徒增烦躁。
手机震动接二连三,不依不饶,林简终于拿出来看了一眼,翻到何舟五秒前发过来的最后一条信息的时候,刚好走出一中大门。
他原本就心情欠佳,收到何舟的信息可谓烦上加烦,而此时不远处一道嗓音传来,让他微蹙的眉间霎时再度拧紧。
校门外甬路两旁的一课粗冠榕树下,温宁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冰丝连衣裙,看见他出来,脸上的神情既欣喜又紧张。
林简收回目光,抬脚向前。
温宁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会碰钉子,所以心理软甲早已穿戴完毕,见他不理会,径直踩着五厘米的小高跟小跑过来,追在林简身后。
“小……林简,我知道一中今天返校,所以过来看看你。”温宁轻声问,“考得好不好?”
林简目不斜视,连多余的目光都懒得分给旁人一点。
温宁始终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上,男生人高腿长,步若流星,她穿着高跟鞋亦步亦趋,额上已经浸出一层细汗,渐渐跟得吃力。
“林简……你稍微慢一点,我就想和你说句话,我……”
林简蓦地收住脚步,眼底浮现不耐:“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温宁犹豫少许,试探问道,“我想见见你……你现在的家人,可以吗?”
林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惊觉自己听到了有生以来最荒谬无稽的笑话,他几乎气笑了:“你凭什么?”
“凭我是……”温宁抬眼瞥见他的脸色,声音忽而低了下去,“我只是想单纯地表达一下谢意,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林简眸光讥讽,毫不客气地拆穿她,“你以什么身份去表达?我的老师?还是不知名但就是看我顺眼的路人甲?”
“我……”
“告诉你,趁早死了这个念头。”林简声线冷硬,下最后通牒,“我不管你以任何方式、任何身份、任何办法,只要你敢找他们,我——”
温宁仓惶抬头,问:“……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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