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说:“你以前不是还带过家教吗?”
“嗯,那些小孩都怕我。”
赵景深抬起头,很认真看着陶知道,陶知觉得也是,赵景深不说话的时候实在严肃,别说小孩,有时候他都怕。
然后赵景深说等陶知英语学得差不多了就一起出国旅游,但没想到这句话像咒语一样,前天刚说了,第二天赵景深单位就发了通知,要外派他去英国做个考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赵景深很不高兴,他直接对陶知说:“不是我外公搞的就是我爷爷搞的。”
一个基层做扶贫的干部,有什么必要去英国考察,说出来都让人觉得肯定有内幕,陶知问他能不能不去,赵景深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一趟,他说要看看他们搞什么鬼,到底有多贼心不死。
陶知其实不想让赵景深去,他们才好了多久,他不想分开。
但这种情绪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仍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过度表现出对赵景深的爱意。
赵景深出发那天,陶知送他到高铁站,也许太久没有分离,等快检票的时候陶知忽然就觉得心口闷闷的,他怕掉眼泪,推着赵景深说快走吧,结果一抬头,赵景深眼睛湿漉漉的,一边落下一行泪,陶知心口一震,心里软成一滩水。
两个二十啷当岁的男人,也不是热恋的时候了,小别一次竟然还流眼泪,说出去陶知都会觉得羞愧,但真正看到赵景深这模样,陶知心里只剩心疼了,他给赵景深擦了一下眼睛,说:“别哭你,多大人了,又不是去多久。”
赵景深“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只是攥了一下陶知的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陶知心里空空落落,觉得自己是走不出来了。
因为有时差,且赵景深过去也是真的有一些工作,所以他们两个人不可避免地减少了交流,陶知倒没有什么不安,他只是觉得有点寂寞,感慨习惯真是太容易养成,只是和赵景深纠纠缠缠几个月,又变得分都分不开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陶知每天都在日历上画圈等着赵景深回家,但是还没等到赵景深,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天下雨,陶知从店里回家,刚出了门往公交站走,路边就飞驰而来一辆宝马,陶知躲着雨水,但那车在他旁边时放慢了速度,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陶知看过去,竟是苏业洲。
几年不见,苏业洲也变得成熟了很多,他戴着眼镜,向后梳着头发,但并不是那种背头,而是两边翘着点儿,还有一丝少年气,陶知直觉他找来就没好事,想走,却被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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