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少女轻愁在如今看来则成了奢侈品,以至于后来她极其悲观地想过人们可不可以不要传颂勇气,谁能知道半节走神与一刻果敢的后果会是坚硬的失败。
现在她又有了当时的感觉,失真模糊的岁月里,重演的好像永远都是悲剧,徐思叙永远无法在第一次就接到她的电话,及时接住她的迈步。
来年从位置上站起来,去冰柜里重新拿了一盒冰淇淋,然后掀开门帘,准备出门去给褚老师回电,与她讨论这次顺利进站的成功率,并告诉她自己并不强求,因为人生或许真的不能太圆满。
就在透明塑料门帘被撑开的那一瞬,她看到了徐思叙。
雪还没有停,天色已晚,路灯照耀下的雪粒彰显她们尚未打烊的重逢,徐思叙倚靠在墙边,因为便利店门牌顶部的雨棚实在不够宽敞,所以她的肩头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
她脸上疲态很重,却皱着眉头,好像在深思。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后,她微微回了个头,没有丝毫疑惑的表情,只扬唇歪了歪头,没说话。
来年愣住了:“你?”
她笑一笑:“因为我回来了。”
来年心跳漏了一拍,她应付不来这样直白却隐含深意的答案,但她想徐思叙不愧是好学生,问题可以回答得这样标准,字字都逼她划三寸长勾。
手心里的纸盒很凉,她将冰块一样的东西紧紧攥在手心,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冬天是不该吃冰淇淋的,她之前懂得向面前人撒谎,现在却忘记了隐瞒,手越攥越紧,直到与她一同靠在墙上,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僵住了。
徐思叙将手里拎着的保温壶放在墙角的凹槽处,而后转过身来,从来年掌心抠出这盒雪泥,慢条斯理地拆开,兀自挖了一勺,喂进嘴里。
来年偏头看着她的动作,忽然有些想笑。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到眼角有泪溢出来,才带着鼻音问了一句:“怎么样?”
徐思叙没看她,只是囫囵咽下嘴里的东西,挑眉点点头:“好吃,以前还没在这么冷的天吃过这么冰的东西,现在感觉有种以毒攻毒的意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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