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吊坠上的宝石尖角扎进手心,盛清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她自小便见识过钱权的厉害之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识到第二次。
只不过,第一次见识钱权,将她从落后贫瘠的小山村带了出来,而第二次,则是对她视若生命至宝的结。
手心处的阵痛让盛清回神,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于是开口道: “谭阿姨,您对我的恩情我不否认,可是我在工作之处并不差错,而且这个工作是我通过正规途径得到的,您怎么能够如此随意的裁掉我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我给你的补偿是你在那个公司获利的十倍不止。”话说到这个份上,谭母的声音也冷了下去。
盛清只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她在谈尊严,而谭母却谈利益得失,两个人总归没办法谈到一处,她疲于多说,抽出纸巾对着行车记录仪勉强擦净了脸上的泪,问: “谭秋的意见呢您是否还记得我们的赌约”
听筒那边传来轻轻的一声笑, : “我当然记得,不过,现在你得要先让谭秋下楼,她把自己锁在门里不肯出来,这赌局该怎么进行呢”
盛清又记起了谭秋给她发来的询问消息,沉沉的应了谭母一句,便挂断了电话,打开微信界面,看着聊天背景上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觉有些恍然。
下一次这样亲昵的时刻,会在多久之后呢
“乖,下楼吧。”盛清打了删删了打,最终敲定了简短的四个字。
对面回复的很快:
“下楼会有惊喜吗”
盛清又顿住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对方正在输入中”反复出现了几次,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过来,盛清已然知道谭秋在另一边倔强的等着。
谭秋对她的信任悬在剑尖之上,盛清从未骗过谭秋,这一次也不想,可是,只要一晃神,眼前便立刻浮现出谭父谭母佝偻着身子,要给她下跪的场景。
正如盛清料想的那般,谭秋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执拗的等待着盛清的回答。
时台明的车子驶进她家的时候,她也看见了。
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会”字,谭秋没有握住手机的手僵了一瞬,而后很快从床上起来,打开了房门。
楼下,谭母看到她终于出来了,面露喜色,扬手她招了招: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才下楼,让你时大哥干等那么久。”
谭秋在母亲身旁站定,唇角牵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只让她人看起来不是怏怏的,保持了最后一点体面和礼貌,开口打招呼的声音客气又疏离: “伯母,下午好。”
时伯母笑嘻嘻的应着好,伸手捏了捏谭秋的肩膀, “哎呦,这孩子也太瘦了,得好好补补,你时哥哥特意从韩国带过来的上等红参液,没事喝一瓶。”
时台明很有眼力见,话说到此顺势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谭秋。
谭秋接过,弯了弯唇,弧度浅淡到让人觉得她并非真心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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