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张良低声道,然后对厨娘说:“准备三人份的饭食送到兰院。”
他无力的挥挥手,将众人遣散,而后拉着怀瑾快步离开。
怀瑾听话的跟在他身后,纵然没有说话,她也能感觉到张良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他生气时不爱骂人也不摆脸色,只是那清清淡淡的神色中透出一股威压,让人喘不过气。
张良在书桌边坐下,沉默的整理着书简,怀瑾则收拾着从百越带回来的物件,那些衣服在中原是没法穿了,只能收进箱子里。
她身上穿着极其简单的褥裙,是在路上买的,既然到了家,她就翻出了以前做的好衣裳换了。
虽然都是些锦绣绫罗,可怀瑾却觉得不如百越那边的衣服舒适,麻葛的衣服耐穿又耐脏,袖子和裤腿都是又大又宽的。
不比中原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套在身上,动不动就弄脏了。
身上穿了一件浅绿色的交领长裙,怀瑾坐在铜镜前盘发髻,古代待了这么些年,她盘发髻的手艺赛过现代造型师。
等拾掇完自己,外面已经上好了菜,韩念也回来了。
怀瑾这时看向张良,他的气似乎慢慢消下去了,怀瑾笑道:“用饭吧。”
张良抬头,对她展颜一笑,怀瑾心下一松。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张良一生气,她也下意识的会跟着紧张。
“公子,这里有、你的信,从信使、那里拿、拿的。”韩念拿过来三个火漆封的竹筒。
也没有外人,张良就在饭桌上打开了,怀瑾也跟着偷瞄了一眼,又密又麻的小篆让她放弃了窥视。
第一封信,张良眼含笑意;第二封信,张良笑意微敛,陷入沉思。
“都是谁写给你的?”怀瑾一边扒饭一边打断他的长考。
张良说:“第一封信是魏兄的,他在陈县安顿下来了。第二封信是东方的一位朋友寄来的,都是今年夏天的时候送来的。”
第二封信没说名字,想来是她不认识的人,也想必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怀瑾没有追问,然后张良打开第三封信,只看了一眼就递过来:“你的信。”
她大疑:“除了项伯他们,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莫非是阿籍回去太思念我了?”
怀瑾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甘罗给她的信。
韩念在旁解释:“信使说、信是、是三月送送送来,原先寄到、了大梁黎婶处,黎婶又、辗转托、人送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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