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县令本想找到女子宽慰几句,紧赶慢赶来到女子家中,却只见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以及那满桌还冒着热气的炊饼。一口炊饼一滴血泪,年轻县令带着上百个炊饼和女子的尸体离开了月城,从州府到京都,十步一拜,五步一叩,高呼天子圣明,吾皇万岁,最终一头撞死在宣武门前。
自此以后,余白池声名大噪,就连青山城的豪绅富强也雇其为讼师,处理那些为所欲为后的小麻烦,成就了他的讼王之名。生意越来越火,余白池的行事也越来越过火,月城里无人不对其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月城百姓好不容易盼来了刘奈这个新县令,指望着能稍微压一压余白池的气焰,结果没两天就传出了刘奈水土不服,重病不起的消息,不久之后又有人宣称刘奈不通本地方言,写了一道自治令颁下,便再也没有露过面。只有少数人听闻了一些风声,才知道刘奈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早就被城主的两件大礼浇熄,完败于讼王余白池之手,只能避其锋芒。
刘奈盯着公堂上倨傲得意的余白池,当年审理老农案子的场景又一次浮现眼前,紧紧地握着惊堂木,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眼中怒火腾腾,似要喷涌而出。
余白池轻摇几下折扇,嘴角一斜,讥讽道,“刘大人,几年不见,你就已经不认得余某了吗?居然还问出何人喧哗这种废话,非要我再报一遍姓名,实在很多余啊……”
正当刘奈想要怒斥几句的时候,申小甲一步跨出,往地上轻啐一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余白池的鼻子道,“你算是哪根葱,大老爷凭什么要记住你!不过你刚才有句话倒是说得也挺对的,确实多余……多的就是你这条臭鱼!没人传唤你,自己跑出来装腔作势,胡乱插话,是为无耻!公堂之上,见到大老爷不下跪,是为无礼!你这种无耻无礼的杂碎,就该乱棍打死!”
立在一旁的江捕头立刻会意,重重地咳嗽一声,紧握杀威棒杵了几下地面,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威武!”
“谁敢!”余白池挺起胸膛,睥睨左右道,“天下无不可言之事,你们既然做得,那我就能说得!至于不下跪……余某乃天启五年的贡士,曾任从七品的太学助教,论官职比刘奈大,他该给我下跪才是!”
刘奈手里的惊堂木还是拍了下来,冷然道,“别说你是曾经任职太学助教,即便如今依旧是从七品的官身,在这大堂之上也要守我刘奈的规矩!”
“哟呵!”坐在公堂左侧的沈荣轻轻扬了一下眉毛,阴阳怪气道,“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照你如此说,那岂不是我也要跪下来听你问话啊?”
刘奈顿时惊了一下,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低声道,“城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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