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哑,许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柏衣听此红了眼眶,“小师叔,你莫要说话了。”
云西知晓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好,也知晓面前这小姑娘心软,那日在大殿之上,想必吓到她了。
柏衣将那微弱的光亮放在地上,查看云西身上的伤口,靠得近了,云西便能看清柏衣眼角的红和她有些颤抖的手,温声安慰说:“我没事,小衣莫要看了。”
她想要盖住身上的伤,柏衣却拦住了她,“小师叔,怎么会没事,你的伤……”
“无碍,不疼,过些时间便会好了。”
柏衣摇头,忍着哽咽说:“过些时间是多久啊,小师叔,你的伤你不清楚吗?若是一直如此,余下的六年,每一天都是煎熬。”
云西却没有在意柏衣前面的话,轻声说:“原来已经过去一年了。”
柏衣将灵力覆盖到云西的伤口上,原本肆意的雷电之力被缓缓压下了些,云西阻止道:“小衣,莫要如此,这般会消耗你的灵力。”
“小师叔,我能来此处,自然有我想要做的事情。”
困阵没有灵力供给,柏衣消耗大半灵力才堪堪压制一点肆意的雷电,她道:“小师叔,我明日再来。”
她似乎还想跟云西说些什么,却在面对云西笑着劝她莫要如此后停了要说的话,留下了那将要燃尽的光。
柏衣第二日当真又来了这里,她依旧拿着一支光亮微弱的蜡烛,一支甚至难以将两人面色都照全的蜡烛。
云西知晓柏衣想要来这里看自己并非那般容易,可她劝不动柏衣,无论怎么问,这人都不肯说。
可若是问她旁的事情,柏衣又总会回答她,例如这一年多夕玥夕北鹤一直在外斩妖除魔,名声渐起,还与如今沈家家主发生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矛盾。
夕问雪修为精进迅速,问清山大师姐沈雨画受伤在西山住了许久,如今两人能说上些话。
柏衣似乎刻意回避了南雪山的事情,也没有提起过关于云西小师妹的话,云西问了,她便认真回答,说小小师叔只在西山住了三个月便醒来了,除此之外,便再也没说过了。
她说自己不常离开西山,也不太擅长跟同门交流,知道得不是很多。
柏衣连续来了三个月,日日不落,她每次来都只拿一根蜡烛,走的时候却故意不将未燃尽的蜡烛带走。
而这一日,她施术结束后,竟倒了下去,好在云西扶住了人,可无论云西怎么问,柏衣总说没事,可她实在不像没事,即便光亮微弱,云西也能借着光看到她苍白的面色。
似乎和自己这个病人比起来,柏衣这个来为她医治的医师病得更严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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