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爱捧着两盒小蛋糕过来,瞥了一眼新闻,皱了下眉:“干旱啊,真是折磨人。”
他将一盒小蛋糕递给江浸月,闲聊道:“我爷爷一家在世时就是农民,年年月月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忙碌,能不能吃上饭全看老天爷的脸色,有时候忙碌一年,因为天气的原因,也会颗粒无收。”
“自我小时候记事起,爷爷一家年年都要供奉神明,祭拜龙王爷什么的,可该干旱的时候照旧干旱,犯涝灾的时候仍会犯涝灾,就算有神明也都是高高在上的,谁会在乎老百姓的死活?”
陈可爱说完,深吸一口气,从回忆里抽神,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哎呀,今天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
江浸月点了点头,视线还落在电视机上。
电视画面已经换到了某个综艺节目,但江浸月还在回想着刚刚的新闻。
从陈可爱家离开后,江浸月回到1203,翻出陆清眠一直没有拿走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关于干旱的新闻。
他没有搜索太远的地方,只找附近有干旱的地区。
在翻出一则几天前的新闻后,江浸月放大新闻视频,看着镜头里干燥开裂的土地,闭上眼睛,将手轻轻贴在了电脑屏幕上。
他努力地感知着身体内的力量,回想着之前依靠大海的视频成功沟通大海时的感觉,仍旧无果。
在尝试了数次后,江浸月只能放弃。
他确定他没办法只依靠一个新闻视频就控制视频所在的区域下雨。
可让他就此放弃又不甘心。
江浸月来回播放着那则新闻,最后下了决定。
第二天,江浸月给陆清眠发微信,说他要离开几天。
陆清眠没有问江浸月要去哪里,也没有阻止江浸月,只回复:
注意安全。
陆清眠担心江浸月,却也从未把江浸月当成附属,也不会因此限制江浸月的自由。
江浸月联系上了一辆接私活的出租车,打算去离市最近的一处干旱地。
他虽然已经做到了扔掉眼镜和口罩,可让他直接乘坐火车、客车等挤满人的交通工具还是有些天方夜谭。
好在江浸月现在不缺钱,订好出租车后也不用太心疼。
上午,江浸月准备好简单的行李就出发了。
他去的是依附着附近县城的一个村子,那个县城是出了名的贫困县,依附县城的村子也很贫穷,今年夏秋的干旱让整个村子都陷入了阴霾。
虽然现在降雨已经解决不了那些特定季节的作物,但至少能挽救一些成长期短的蔬菜。
车子开了一下午,在傍晚时到达了目的地。
江浸月拎着行李,住进一家小小的旅店,旅店很破旧,几乎没什么人来住,店家的态度并不热情,却让江浸月松了口气。
因为干旱的原因,这地方连生活基础供水都成了问题,每天供水的时间只有固定的几个小时。
当晚,他在旅店小小的房间里休息了一晚,并未联系陆清眠。
独自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说不害怕是假的,可这一切都是江浸月自己决定的,可能会面临的情况他也早就预想过了,当夜虽然睡得并不踏实,但好在睡了几个小时。
隔日一早,江浸月就拎着东西出了门。
他查过路线,跟随着手机地图的指示上了山,找到了地图上标示的一条小河。
在地图软件的照片里,这条小河河水清澈、水流潺潺,可此时因为干旱的原因,水位线下降了不少,河水也显得浑浊许多。
山林间清幽无人,四周只有风声树摇和偶尔飞过的鸟鸣声。
江浸月走到河边,铺开准备好的小毯子,脱下鞋子放在一旁,又脱下了裤子,从一旁的袋子里翻出一条红色的蕾丝长裙,这裙子正是陆清眠在迎新晚会时穿的那条。
抖开裙子,江浸月顿了顿,缓缓抬腿,穿上了裙子。
穿在陆清眠身上长度到脚踝的长裙,穿在江浸月身上直接盖住了脚面。
他撩开裙摆,露出一双又细又白的腿,轻轻将腿伸进河水里,骤然袭来的冰凉让江浸月眯了眯眼睛。
阳光透过树荫斑驳地映在江浸月身上,江浸月一手撩起裙摆,一手撑在身侧,小腿以下都泡在了河水里,双脚正不断拨弄着水花。
山林里没有他人,这让江浸月格外放松,他双脚用力踢打起水花,水花溅起,将阳光折射出不同的颜色。
光芒下,江浸月的一双腿都笼罩上了朦胧的柔光,他的双眸颜色越来越浅,垂下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自己包裹在光芒里的双腿。
待光芒褪去,一条漂亮的鱼尾取代双腿浸在清凉的河水里。
鱼尾得到水分的浸润,舒服地摆动着,尾鳍在水流里摇曳波动,琉璃色映出璀璨的色彩。
江浸月抬头,透过树荫看向属于山林间的阳光,他撑着手臂,身体慢慢向后仰,浑身放松,殷红的唇微启,哼出了柔和的调子。
歌声悠扬,穿过山林间,一只小松鼠从枝丫里探出小脑袋,怀里还抱着一颗松塔。
小松鼠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窜下大树,好奇地跑向江浸月,将松塔放在江浸月的手边,见江浸月并未赶走它,便乖巧地蹲坐在一旁,仰着小脑袋听江浸月唱歌。
第一只小松鼠跑了过来,立刻有第二只、第三只……好多只小松鼠跑了过来,除了小松鼠以外,各种模样的小鸟也纷纷飞了过来,落在江浸月旁边,小小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江浸月,仿佛沉浸在歌声里。
江浸月心情不错,鱼尾顺着水流轻轻摇摆,歌声逐渐变得轻快。
晴空里,一颗豆大的雨珠突然砸了下来。
渐渐地雨珠越落越多,瓢泼大雨瞬间而至,淋得一群小动物原地乱蹦,却又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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