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薛文进来后不言不语,只用一双充满审视意味眼中盯着她,那眼眸中闪动的是她从来不曾领教过的凌厉,一种淡淡无声的威压在她这个堂屋弥漫,很快便弄得气氛紧绷,她这个主人也不由得坐立不安起来。
“夫人,你有什么要和我说吗?”薛文问道。
薛夫人微微侧头往上斜看了他一眼,粉面雪颈,别有一番脆弱可怜的美,这是她最好看的一种姿势,这种时候,她本能地感到危险,下意识就使用了出来,却不知,这美人计一使,原本还对她有三分情意的心立即冷了。
薛文是什么人?是连皇上都要说他狐狸的人精,薛家的家主,哪是轻易就能被美色冲昏头脑的,薛夫人并非小门小户之女,貌美有才又具备高门贵女的一切出色管家理事的能力,是他明媒正娶的继室夫人,他比她大那么多,爱重她本也正常,而薛夫人和他同床共枕快二十年,居然就这么看他,一点也不了解他的为人,可见以前从来不曾在他身上用过心。
薛文又重复问道,“夫人,你可有什么需要对我交代?”
薛夫人见之前的示弱不凑效,便又强硬起来,微微挑了挑眉,怒气在眸底升起,小巧的樱桃嘴抿成了薄薄两瓣,一如以往——只要她做出这幅表情,不管什么事,薛文绝对不会再问下去。
然而仅是不同往日,他薛文连自己的命都快被坑得保不住了,哪里还会如以前那般难得糊涂?自然是要追根究底,调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才好去想应对的办法!
薛夫人心中隐藏的秘密实在太多,实在不知道薛文所提的到底是哪一桩,又怕对方是诈她,干脆沉默到底,一副委屈而倔强的神情,不敢置信地看了薛文一眼,便撇过头去——将一个被冤枉而伤心欲绝却绝不软弱的妻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薛文见状,心越发沉入谷底,涌起一层荒谬一层悲凉,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想不到夫人竟是个智勇双全、伪装到天衣无缝连我都能瞒了数十年的能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请问夫人,从何处弄到的乌粟子?”
乌粟子三个字,如同一道解咒的咒语,瞬间将那伪造的平和的氛围撕成碎片!
薛夫人猛然抬头,急切地问道,“宁嫔得手了?”
一句话,薛文对她的心便彻底冷了,她做出这种事,却什么都不问,只问药是否有效,连他这个丈夫,对她孝顺贴心的儿女,都不问,显然是冷漠自私凉薄之至!
“你以为呢?”薛文冷漠地反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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