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再是不情愿,也只得打点起精神帮杨浩整理行装。
杨浩也是不舍,无奈这是他生为杨家人的责任,便安慰二丫,自己会谨慎小心,到时打上几场漂漂亮亮的仗,给她长长脸。
二丫又能如何,只笑道:一定要多听听众人的意见,不要莽撞行事!也不要担心家里,她会好好孝敬老人,把家里照管的好好的。
因为之前二丫曾叹息上次杨浩出征及回城时,她都没能看到,杨浩便特意在斋香楼包下一间房来让她在那里相送。
二丫到了那日真是万般后悔自己当初的多嘴。因为临行前一夜,杨浩也没个餍足直折腾了一夜,杨浩清早倒是神清气爽地去了朝堂,只留她瘫在床上,实在是不想起来,可想到不知他何日才会回来,又不想他拂了他的好意,这才勉强挣扎着起来,见天色不早,她向婆婆说了一声,急急来到斋香楼。
许是因为这次不到敌军压境的地步,所以杨浩只带了些随从便赶出城去。
二丫站在窗前看着杨浩骑马经过,杨浩也抬头看着窗前的人儿,却因身在马上,电卷风驰,只一眨眼工夫便奔出老远,二丫只管痴痴看着杨浩的背影,直到一阵秋风吹来,轻轻卷起她手中的帕,她才倏然回神,却见那帕飘飘坠到楼下,掉落在行人身上。
早有小丫头跑了下去,恰巧那行人也进了斋香楼,小丫头见那人气宇不凡。不敢小觑,忙上前施礼低声道:“见过这位大爷,刚才您可是捡到一方帕?”
那人只管笑眯眯看着她道:“方才确实是捡到一方,难不成是你掉的?”
小丫头看那人笑得好看。不觉看得呆了。与那人一起的几人便笑道:“五公,快还了她吧,别难为一个小丫头。定是她家姐姐们掉的。你是京城谁家的?”
原来那捡到帕的人,正是瑞王府的五公庄简泽。他本与友人约在斋香楼,没想到走到楼下时,却有一方素帕恰好落在他的肩上,心中暗道有些意思。
倒是众人见那帕并无特色,朴素得很,估计是小户女掉落的。也不由打趣他今天定有艳福,不知是哪家小娘看上他,这才遗帕留情。
果然甫一进门,就有个小丫头来索要。
小丫头见问,忙道:“我家是忠义侯府的!还请大爷把帕还了奴婢。”
众人都愣了一下。这可不是他们能随意调笑的人家。庄简泽想起今日是杨浩出发的日,心头一动,笑道:“原来是忠义侯府,真是失敬!失敬!手帕原物奉还!”
庄简泽说罢,便自袖里摸出方锦帕来,递给小丫头。小丫头伸手接了帕,又施礼道谢,忙上楼去复命。
小红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帕,笑容便凝结在脸上。少夫人不喜用锦帕。除非出门做客,否则她都是用素棉的,今日因只是自家在此一坐,故少夫人用的是素帕,或许是那人拿错了!
小红便带着那个小丫头一起下了楼,询问掌柜的刚才的客人在何处。掌柜的早就被人打了招呼。忙道:“没留意,或许走了吧!”
小红也没了主意,便又上楼去,走到二丫跟前,把锦帕的事悄悄说了。二丫接过来看一眼,果然是男之物,定是哪个浪荡儿捡了她的帕,有了那该死的想头了。
她又细想了自己的帕,只是在细棉布上裁下,边角处绣了几朵小花,并无任何印记,便是路人拾了也只当是寻常小门户之女丢的,便是拿出来也不会被人想到自己身上,倒是不妨事。
二丫又细问小丫头,是否报了自家的门户。
那小丫头虽不知道帕被人换了,也知定是有不妥的地方。她也是个机灵的,当时不过是为了震慑一下那人,便自报家门,如今见少夫人一脸凝重地问道,忙回答道不曾说出府里的名号。
二丫点点头,实在是找不回来也只能作罢,幸好不曾让人知道自己是哪家的,那帕又不值什么,说不定他见无甚趣味,便丢开了。
虽然那浪荡儿可恶,平白戏耍人,这锦帕却是留不得,也不好私下里毁去,免得让那人以为自家收下了呢。
小红把帕交给大堂,只道小丫头在门口捡到的,若有人来寻,只管给了他就是,不必多说。
万儿也知此事不好声张,便对二丫悄声笑劝道:“说句真格的,那个帕在外人眼中,也就是小丫头或不讲穿的丫头媳妇才用的,旁人再不会想到会是主们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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