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看着小红上来只笑了笑,就怕有心人看出端倪来,但愿那人真的出了店。
小丫头领错了帕都不自知,可见定是主身边的大丫头或媳妇的,偏小红下楼去又跑来了找自己讨主意,若是个聪明的,定会想到那个帕就是自己这个主的。
偏这种事又不好声张,便是仗势去搜身,未必就一定能找出来,毕竟是那么好掖藏的物件。
却说那众人见五公偷梁换柱,心中知道定是五公旧态复萌,想寻些乐,不过仍是小心劝他,大户人家的大丫头也是整日关在家里,没那么好勾引,何况又是忠义侯府里的,真没必要去招惹。
庄简泽邪魅一笑,只招呼着人去了房间,他自己做在窗前,恰好看到大堂里的一切。
当那个大丫头出来时,他尚还不敢断定,但看到她手足无措地上了楼,不多时再把绵帕交给柜上,他便心下了然。
世间哪个女不在自己用的帕上下足了工夫,总拿最好的绫罗绸缎做帕,恨不能用金丝银线绣上最精致细密的花卉,而且还要费尽心思地熏了香,这位世夫人倒是返璞归真,或者是果然风华绝代不须用这些来取悦于夫婿!
因为斋香楼的酒菜极佳,有时也会有些女眷来此品尝,所以斋香楼在旁边另修了一道门,只供女往来。
庄简泽见时候差不多,便唤来掌柜的,问那个大丫头是如何交代的。
掌柜的忙道:“那位小大姐说,这帕是她们的一个小丫头在大堂里捡到的,便放到小的这里,如有人问起,便还了就是。”
庄简泽笑道:“正好,我的一方锦帕才刚找不到,你拿来让我看看!方才那个大丫头是谁家的,也好让我当面道谢。”
掌柜的忙陪笑道:“具体是哪家倒是不好说,左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五爷以后也未必会遇得的上,况且那家也走了。”
倒是个乖觉的,庄简泽已经印证了猜测,便收好帕,不再为难掌柜。
自杨浩走后,二丫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有种说不出的凄然,尤其是夜里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越发的怀念与杨浩二人嬉闹的情景。
如此好几日,二丫才勉强打起精神头来侍奉公婆。幸好忠义侯夫妇也体谅她少年夫妻乍一离别,自然心情不佳,只让她好生照顾自己,不用急着上来侍奉他们。
二丫好容易把心情梳理好,就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发生:朝廷的俸禄发了下来。
侯爷的年俸是五千两,侯夫人与世俱是三千两,做为世夫人的二丫年俸则是一千两。另外,忠义侯又是辅国将军,杨浩在外领兵打仗,则又另有俸银。
因为朝廷是按春秋两季来发俸,所以此次只发一半,等明年春季再发另一半。
二丫在前世因是诰命夫人倒也领过俸银,一年不过一二百两罢了,如今看到自己什么事也不做,凭白拿了这些银,倒是抵得上朝中一二品大员的俸银了,幸好他们还有禄米,不然二丫更是心虚的很。
二丫又是心虚又是兴奋,这银自己要拿出些来孝敬祖母等长辈,再给杨浩买点东西,或者哪天空了让人买了米面去散给穷人
二丫筹划到大半夜,才想起这银并不在自己手中,一早就归到总账里去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府里的下人们也算是花到了自己的银,以后若是再敢不敬自己,自己也能理直气壮地教训他们了。
第二日,二丫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婆婆房中。
杨夫人见她两眼犹是明亮亮的,以她对儿媳的了解,自然明白二丫此时的心情,故笑道:“咱们内宅妇人于朝廷百姓毫无寸功,却白白拿了这些银,我倒是有些心虚,故每当发下禄银,都会拿出一些来去寺庵里做些功德,以酬谢上天的厚爱。”
二丫听婆婆这话正合了自己心意,忙道:“儿媳也正想这个事呢!不知母亲往常去拿个寺里,这次儿媳陪着您一起去,一来酬谢神佛,二则也为我们爷祈福!”
杨夫人见二丫这段时日为了杨浩出征之事神情有些郁郁,便想让她好好放松一下,于是笑道:“凡事有你呢,我就不跑这一趟了。倒是该问问亲家可要一起去,你也趁着好好玩一天,这样的机会不多。你到那日为浩儿请尊菩萨来,以后天冷了出去也不方面,倒是在家里一心给他祈福,也便宜些。”
自准备嫁给杨浩那一天起,她便想到这一日。所谓人言可畏,在杨浩出征期间,她更该关紧门户,也省却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二丫忙笑着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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