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开始听布莱雷利和人家妻女瞎扯闲话——她真的快服了布莱雷利这面不改色张口就来的本事了,比留科夫又是谁?如果她俄语没学岔的话这应该是个人名才对……这都哪跟哪?但她不敢吱声,众所周知,他有他的道理……何况从他们抛锚迷路的那一刻起,整件事就已经诡异得没边了。
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们决定等也许明天,去找那位已经成为某种关键n一样的比留科夫先生。稍晚一点的时候,沃罗别夫家的大儿子尼古拉回来了,介于沃罗别夫留着一簇浓密的大胡子,而他的儿子只有一撇小胡子,夔娥不太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倒是玛利亚和阿利娜长得很像,他们都是灰蓝色的眼睛,耷拉着眼皮,还有雀斑。
“妈妈,来客人了?”
“这是比留科夫老爷的客人……这位叫费里切特·科斯特,另一位叫玛德莱娜……”
……你编名字之前能不能先和我讲一声啊!我真的不会记洋名啊!露馅了怎么办!
夔娥深吸一口气,忍住去掐布莱雷利的冲动,不断催眠自己只是个摆设。
尼古拉同他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他是个正值壮年的家伙,一双褐色的眼睛,鹰钩鼻,脸颊瘦削,个头不算高,还有点活泼的个性,家里正准备商量着给他娶亲,来压一压他那常见于年轻人的、牲口似的一身蛮劲。他一口饮下了妹妹递给他的水,然后开始和这两位奇怪的客人攀谈起来:
“真是少见……您二位是从……从那什么,外国来的?”
他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通常来讲,他们和这类人可没什么接触!何况面前的黑发青年谈吐文雅,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
“是的。”
“那一定去过圣彼得堡了。”
“不错。”
没去过,布莱雷利和夔娥同时想。
“哦哦……那能否请您讲讲……讲讲外省的事情?我们都是再本分不过的基督徒……很少能听到外边的故事……”
“可以。”
夔娥注意到原本在缝补什么的玛利亚稍微抬了下头,在她的母亲去忙活晚饭时,她悄悄地把凳子往他们这边挪了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