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没见过的陌生人,把他们带走了,我拦不住啊!”
女人腿软的往地上摊,膝盖几乎要碰到地上,全靠林暮撑着。他这时看清女人另一半脸上肿着,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也全是斑驳的伤痕。
“嫂子,别这样,咱先起来。”林暮避开受伤的地方把人扶起来,“我问你,那些陌生人穿着打扮是什么样?有几个?什么时候来的?说了什么?这些你有印象吗?”
“有有有。”女人抹了把眼泪,反手攥着林暮的胳膊,说:“得有五六个,穿什么的都有,黑短袖,黑裤子,长靴子,胳膊有疤,还有那些吓人的图案,个子都有门框这么高,他们前两天来把李二柱带走了,晚上回来李二柱也不知道抽啥风,神神叨叨的,说要发大财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问他了吗?”林暮问。
“我问好几遍他不耐烦了让我滚犊子,我给他洗衣服看到衣服兜里揣着的证明,拿着去问他,他才说有人要买小敏,说是能给十几万,能去县城买房子,买车。”女人嘴唇颤抖,身上也打着冷颤,“我骂他不是人,他说事成了去县城找婆娘生儿子,我想拦着他,没拦住啊,那些人拽着我胳膊,动弹不了啊!”
“我可怎么办呀!我的小敏呀!”女人绝望地拍打墙壁,一下又一下。
她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被抛弃,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哪怕对方是个混账人渣,她也没想过与人分开,只想这样成为那人的附属,劳心老命,走到生命结束的那天。
这就是山里女人从小被灌输的东西,作为一个多余的女人,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要成为孩子的母亲,唯独没人告诉过她,你可以做自己,受了伤害可以逃,也没人告诉过她外面有更大的世界,那里的女人人生中不止这一个选择。
林暮为她感到悲哀。
女人可以难过,但他必须冷静,林暮搬着女人的肩膀,沉声叫她:“嫂子,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过什么,或是要带小敏去哪?他们有聊天有没有提过什么?无论什么都行,只要他们说过的话,告诉我。”
“我想想……”女人低头看向地面,语无伦次地说,“让我好好想想……”
蓦地,她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基地!什么基地!他们说要去什么基地找东西!”
“我知道了!”林暮嘱咐女人,“你先别着急,嫂子,我来想办法,你把身上这些伤口处理一下,在家等我消息。”
说完转身要走,被女人拉住,“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吗……我能帮上什么忙都行……”
林暮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来者不善,很可能跟陈淮他们那边的事有什么牵扯,如果陈雪跟陈淮前些年就被绑架过,那这次,是不是也跟之前的目的有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去实验基地找东西,会是什么,林暮想到那些玻璃罐子中的东西,大脑高速运转,实验……关于陈淮的……实验?
基因生物研究……濒死的婴儿被陈南平带走……生于羊淮山……
林暮是个文科生,但凭借着初高中那点生物基础,有了更明确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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