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进屋的时候可是怒不可遏,脸色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紧接着,房里又传出了茶盏碎裂、怒拍木几的声音,直听得外间伺候的仆人心惊肉跳,生怕一个不小心做了替死鬼。
然而,第二个茶盏落地之后,房间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叶相走动的声音也一点儿都听不到了,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十分诡异。这下众人可就更加惊疑不定了,莫不是那位韩先生彻底激怒了相爷,已经做了刀下之鬼?
“哈哈哈哈哈,韩先生此计果真妙极,妙!妙!妙!”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叶相的大笑声却突然打破了寂静,就连整座叶府的烛火仿佛也受到了惊动,微微一晃,又重新稳了下来。
“砰”!
门突然被人大力的退开了。
叶相一边捋着花白的胡子,一边走出了屋子。皱巴巴的老脸上眉开眼笑,喜不自禁,跟进屋之前可是截然相反。
“多亏了韩先生指点迷津,老夫这就前去,还请韩先生留在府中静候佳音。”
“相爷亲自出马,必然马到功成,韩某这就去备上几壶好酒静候相爷凯旋。”
“好,好,韩先生放心。”
叶相满面春光的出了相府,韩奕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撕下了那副名为虚情假意的面具,嘴角挑起一抹恶毒的冷笑。
决刚用过了晚膳,正在书房里研究他新谱的曲子,一个侍从却走了进来。
“王爷,相爷来了。”
这个时间外祖父怎么会突然来访,莫不是。。。决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刚有些风言风语传进了王府,外祖父就来了。难不成。。。可是人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快请进来。”
“是。”
侍从得了吩咐,就去请叶相了。
决却越想越纳闷,压根想不出叶相来这一趟究竟是何目的。
按理说,相府出了事,他这个做外孙的原本该主动到相府走一遭,看望一下外祖他老人家。
可是这毕竟不是什么蓬荜生辉的好事,他想来想去还是不要主动去触这个霉头了罢。
奇怪的是,照外祖的作风,吃了这么大的亏,应该忙着追踪刺客,报仇雪恨才是,怎么有空上他这来了?
决想来想去,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叶相的脚步声却已经到了书房门外。
“见过外祖。”
“快坐快坐,你我至亲,何必如此见外。”
“外祖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用过膳了?可要吩咐下人准备些吃食?”
“你这么一说,我倒当真有些饿了。”
“那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些外祖爱吃的东西。”
“也好,也好。让他们准备些清淡的小菜,再拿一壶好酒。难得今日得空,你我二人也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
“请外祖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好,好。”
决吩咐下人按照叶相的吩咐准备了小菜,又命人从那竹林中取了一壶青竹酒,一切准备就绪才派人去书房请了叶相入席。
“决有许久没到府上去看望外祖了,竟劳动外祖亲自登门,决心中惭愧,先干为敬。”
“你我平日忙于公务,难免有疏漏之处。不必挂怀,不必挂怀。”
“外祖不是饿了么,快尝尝我这府中新厨子的手艺可还合外祖的胃口。”
“不错,不错,清淡可口,很合本相的胃口。”
“外祖平时政务繁忙,难得到我府中走动,今日既然来了,一定要多吃些。”
“自然,自然。”
决趁着叶相吃饭的当口,仔细观察了一番,可是观察完了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外祖这表情眉开眼笑,心情看起来可是好得很,哪里像是刚遇刺的人。莫非是消息有误?
可是这堂堂一国丞相遇刺的事儿也是能随口乱编的?
“我听说,近来你和肖未十分亲近?”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叶相面前的盘子竟已空了大半,他的胃口竟然这么好,倒真有几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
至于那所谓的遇刺之说,想必真是空穴来风了。
“我与肖将军年幼时也算有几分交情,如今他回来了,难免要走动一二。”
“肖未年轻有为,又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你既与他有故,便该常来常往才是。”
“肖将军为人直爽,颇有大将之风,孙儿也十分欣赏。”
叶相听得连连点头,可是话锋一转,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我听说,近日还来了一个姓靳的姑娘,似乎也出尽了风头?”
这问起肖未还算情有可原,可是外祖他什么时候竟然对一个小姑娘这么关心了?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却又一点儿也想不明白叶相的用意,只得小心翼翼的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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