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和若晜下楼,电话来了。
是老张打来的,这家伙,自从上次觉得有愧于我后,和我说话客气多了。
“小李,公差,没法,我本来不想叫你,但后勤部的几个司机都下乡送医生义诊去了,只能麻烦你一趟,去个开发区,印下一批的病历袋和卡片什么的。”
我满口答应。突地脑子一转,把老张拉上,这家伙,半人半鬼的,说不定还真的能帮上些我不方便出面的事。
老张到我车旁,一迭声的感谢。我说张主任什么时侯这样客气了。
老张一指我身后说:“你的事我帮不上忙,但我不会坏事的。”
老张虽可怜,但不傻,一指我全明白,他是能看到若晜的,我笑笑。
开车直往开发区去,若晜坐前座上,老张在后座。出去外面,若晜很兴奋,老张一直不出声,或许这就叫大家心照不宣吧。
开发区确实有家印刷厂,而且我们医院和此一直就是合作关系,医院所有的东西都是在那印的。
开发区还只开发了一半,现在的商太难招。说是开发区,就是实现了“三通三平”,我是新闻里看的,只知道水电通了,路是通了等等,其它的懒得研究,说是要做成高新技术的孵化平台。水泥楼子能做成高新科技?与我无关,不研究。
老张熟门熟路,径直带我们朝业务接待室走。
印刷厂厂区圈得很大,水泥路横竖几条,但里面只立了几栋厂房。
“业务处在后面”,老张边走边介绍,“只上了三条生产线,后续还在建。”
大片的空地,我心里想的是,这到底是圈地还是准备建生产线呀。新闻里看过,说是一些厂商不管什么,先圈了地再说,这也与我无球关。
走过一大片空地时,我突地眼前一晃。
差点一屁股跌倒在地。
我地个娘亲俟!
我发现这片空地上,怎地一下子摆满了棺材,不是青铜棺,是黑漆漆的棺材,怕是有百多口,齐齐整整地摆着,而且每口棺材的棺盖,还斜搭在旁边,似乎是准备装进去尸体,突然没装了,就那么放着。
印刷厂里摆棺材?
狗屁!怎么可能。
有阴风,那种如在风云洞里吹来的阴风突地拍打着我的身体,而且耳里似还传来隐约的杂声: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进去!
“快走呀,小李,我们快到了,进去礼貌点。”
老张的声音,竟象是在一个山头上朝下喊话一样,但很清晰,突地传进我耳里,心里猛地一颤,快快地揉揉眼,靠,还是一片空地,我们快走过了,就快到业务处了,前面就是业务处的一栋小楼房。
幻觉!
我特么怎么又出现了幻觉?
还这样清晰。
提起一口气,古怪!
跟着老张上二楼。
妈俟!
又不对!
水泥台阶的罗旋形!
好熟悉的感觉呀!
暗室?对,暗室!我走过这种楼梯,就是上次和好风衣哥摸进老张的暗室迷路后,在这种楼梯上上上下下地差点走不出来,所以我印象特深。
我又是幻觉?
不对不对,这里太诡异,我得小心。
啪,轰!
推门声,空调开得很足,一下子让我猛醒。
“来,介绍下,这是小李,说不定以后来谈业务就他来了,我老了。”
老张的声音又似把我拉了回来一样。
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桌上摆着盆景,里面倒很雅致。
可眼一碰女人,我俩同时呀地一声。
“李青云!”
“校花!”
狠狠地掐了把自己,怎么不疼,倒是身后轻轻地咦了一声,没在意。
天啦!
我脑子轰地一嗡!
靠你妈地老张,我草你十八代祖宗,我不疼,我这又是被你阴阴诡诡地带进幻觉中来了,你特么不就是怕我找你要胡甜的麻烦么,犯得着编个医生下乡义诊的理由骗我来这害死我呀。
校花叫李开馨,学校里时所有的男生都起哄地说梦里都想着和校花寻开心。
和她接缘,缘于一个小赌。
我好打篮球,那天一帮小子起哄,说李青云你要是在这边的二分区把球投到对面球板上,沾框都算,我们输你一碗红烧肉。
我啪地一扔,篮框子没沾着,倒是正打中了恰好从此路过的校花,一下子双膝跪地上,膝盖破了。
是我送的医务室,她还说宿舍里那帮姐妹可要误会我不定怎么笑我了。我脑中闪过岛国片的镜头,很猥琐地笑了笑,双膝跪地,那可是个绝好的姿势。
过后我还色胆包天地借此问过几次,也送过她去医务室,无奈人家高冷,根本不屌我,所以只得作罢,但知道了双方的名字,后来听说她直接出国了,怎么会在这个建了半截子的开发区里搞起了什么业务主管呀。
幻觉,特么就是老张害的我!
我越发肯定!
呼地起身,怪怪地走近李开馨,猛地一拍桌子:你是人是鬼!
校花明显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快快地躲到墙角,桌上的盆景被她慌急着一带,摔到地上。
“小李,做什么?”老张过来拉我。
我回头一个冷笑:回去后和你算账!
突地又是逼到墙角,一把伸出手,作势要掐:说,你是不是和老张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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