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搞,哪来的疯子!”
杂乱的声音,突地涌进来几个男的,带着工牌,一把把我拉开。
校花惊魂未定地看着我,看我拼命地挣扎,突地说:“陈总,他是我同学,从小脑子不好,放开他吧。”
我还脑子不好?我清醒着呢,刚一放开,我又顺手抄起桌上的几叠文件,哗地朝着那几个男的砸去,纸张散了一地。
老张过来一把抱住我,对着旁边又要冲上来的几个男人说:都怪我,不好意思,本来治好了,不想一出来又犯病了,不好意思呀!
门口保安来了,三两下,把我拉下了楼。
老张几乎是拖着暴叫的我,冲到了厂门口我们车边。
我却是一发动车,轰地一脚油门。
我本能地想,朝前冲,反正在幻觉里,按以往的经验,这原路是返不回了,先冲出幻觉在说。因为一个人总处在幻觉里,那可是要坏大事的。
破车怒吼着,直朝开发区里面冲去。
水泥路尽,前面是一片纯土地,昨晚刚下了小雨,车子暴叫着一头拱进了泥地里,不动了。
我哗地下车,从后座上一把揪出老张,举起拳头。
“小哥,你真疯啦?”
背后是若晜的声音。
四下一看,没人,还就我们三个人。
老张睁着眼,几乎是惊恐地看着我,一直没怎么反抗,这家伙还以为我是真的疯了吧,所以先任由我闹。
我啪地把老张摔到泥地上,老张忙忙地爬起,满身泥。
若晜此时过来拉了我说:“小哥,你刚才是真疯了,还死命地掐我,都弄疼我了!”
啊?
我刚才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幻觉中一把掐下去,不疼,却原来是掐到了一直在我身后的若晜身上呀。
哎呀我去!
我真的错了?
再看下四周,确实到了那半截没有开发的地方,没有棺材,当然更没有校花。
“怎么啦,小李,不是刚才你叫的那校花机智,你要被送派出所的。”
老张倒没跟我计较,过来看着一脸慌急的我说道。
我突地问:“老张,你看到了棺材吗?”
老张脸上明显一惊:“什么棺材?这里可是开发区,哪来的棺材,倒是你刚才那闹腾劲,象是从棺材里出来的。”
“我们刚才真的是去了印刷厂?”
“是呀,怎么了,你叫了李主任一声校花,把人家逼墙角里,我还以为你太平间呆久了憋不住了要那啥呢。”
老张阴阴诡诡地笑了起来。
我没心思开玩笑,想起青铜小刀的玄机,这里绝逼有问题。
我现在不再轻易否定我的一些想法,有些事情,还真的就是在你的周围存在。
我突地返身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折叠锹还在,我的背包也还在,那里面有手电,绳索手机备用电池什么的。我现在也养成了习惯,出门必带这些东西,就象是好风衣哥到哪都背着他那个背包一样。
弯下腰看这些东西时,胸口一阵温热传来。
血玉有感应。
我现在很熟悉血玉的节奏了,温热,是血玉感知到了它熟悉的环境或是与它相关的熟悉的东西,而灼热,就是在示警。
此时说明,这个地方,绝对有血玉相熟的东西。而那牛皮套上明明的指引,就是在这呀。但没有什么采石场。
采石场?
我脑中一闪,关上后备箱,朝着车头望过去。
前面就是连绵的山峦。开发区本来就是平了山下的那些乱草岗子建立的,当然,也只有这里,才能容得下那些有污染的企业。
看过去黑沉沉的,似有雾。
我突地心里一动,走到老张身边说:“帮我个忙呗。”
老张先前是怪怪地看我鼓弄着车子,现在又看我终于正常了,一笑说:“行呀,只要你不疯就成。”
我一指前面说:“只怕比疯狂更可怕,晚上陪我去一下。”
老张脸色一变,“那里去不得。”
我反而一笑说:“又怕死啦。”
老张说:“不是怕死,就怕死不了还活不成,那里是周围方沿的村民埋先人的地方,政府正在商量要不要迁坟呢,就因工程量太大,把开发区的建设也耽误了,那里就清明节和春节时满山亮,平时少有人去的。”
我一笑说:“少有人去,我们去了,不就有人了。”
老张咕噜一句说:“依你吧,谁叫我欠你的呢。”
老张此时的话,恰恰提醒了我那个幻觉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我确实是看到了满地的棺材,而且我还想到,这是不是牛皮套上所说的意思,就是逃出生天的一个地方。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挨到天黑。
我拿起背包,顺手递给老张折叠锹,朝着里面走去。
身后是灯火通明,可越走,路越烂,身后的灯火成了依稀的红点时,我们到了半山腰。
前面一段小陡坡挡住了去路,完全没人走过的样子。
但耳内,却是依稀地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是铁器敲击的声音,就从这片陡坡后传来的。
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呼地甩出挂住前面的树,三个人攀上陡坡。
我和老张朝下一看。
差点惊得叫了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