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上次解锁进屋,是谁先进去的?”
刘古碑吱吱地猛叭着香烟,老小子心里也是不平静。
我立马说:“是胡甜。”是的,这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锁一解,就是胡甜冲进去的。当时我还开了玩笑,说你对你哥这么关心,见亲忘友啊。
刘古碑黑暗中把香烟叭得红光一闪一闪。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生门,其实就是生者之门,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走进去,也才能最后走出去!胡甜是个活生生的大美妞,当然能冲进去而且能把要救之人带出来。”
刘古碑说着,“如果我俩是活人,这个门当然能进去,如果我俩是死人,进去必是身毁命丢,而且还会尸骨无存。”
老天!
我心里一轰。
我和刘古碑掉了进来,当然还是活人啊,怎么会成死人的。
“你可按紧了,听我把话说完,心里有个准备。”刘古碑啪地丢了烟头,“刚才你和我掉下来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么?”
我愣了一下,没有接话,此时我知道不用我接话。
“阴风惨然!”刘古碑的声音越来越越小,而且声音发紧,“我先前就觉得不对劲,上面应该是阳界,我洒出黄符纸,引动阴火,可消戾物,没曾想,我错了,这个错误把我俩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黑暗中我能听到刘古碑咕地吞了一口唾液,很重,很沉,我也是随之全身一震。
“黄符纸引动阴火,不是相克,却是相融,火势炽盛,我才知道错了,可悔之晚矣,黄符纸引动阴火,反是助了火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毒障弥影也被动了手脚,那荡妇所为!”
“毒障弥影本是一群厉魂纠裹而成,阴火可消,但却是反助火势成了助阴之物,只能是一个解释,毒障弥影所包围我们的气场,其实是阴界,而我俩身处其间,到底还是不是活人?”
刘古碑艰难地说完这段话,又是沉默。
老天!我心里一咚,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刘古碑突然面如死灰,惊骇莫明,却原来,我们已然身处阴界,而且我和他,疑似成鬼啊。
“但如果真的是鬼的话,能够确定,当然也没什么,我可祭起桃木剑,请动师爷还我俩的魂。”刘古碑接着沉沉地开了口,“可你刚才看到没,手机居然能正常使用!”
“这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阴界,而是阳界,但为何又是阴火炽燃?我黄符纸失去功效?只能说明,此处,是阴阳分界线,生门之后,是能活活着的人,还是能活死去的人?”
“如果能活活着的人,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是活人,如果能活死去的人,我也不知道是否我们已死。”
天啦!刘古碑的车咕噜的话,我听明白了,妈地,现在,我们是连是活的死的也搞不清楚了。
我急着说:“师傅,我们是活人,我能看见你,你能看见我,而且我感觉我全身力气还在,不应该是死人的。”
“唉,小子,活人死人并无关躯体,而是关乎魂灵,魂灵如果是活的,就是活人,如果入阴,哪怕你跳个不停,也是死人。”
刘古碑说话一向神神道道,可这话,我听懂了。
听懂的同时,心里骇然阴冷,过往的经历,我知道刘古碑如此慎重而且艰难地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不管活人死人,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此时突然明白,还真的师傅就是师傅,考虑问题全面些。此时刘古碑的话,我能明白两点,第一,生门已然确定,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因为在这个黑糊糊的洞子里,只有这一条出路。第二,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是命该如此,与刘古碑无关,也与此刻的际遇无关。
“那三个姑娘,还有四个护花使者,会在生门的后面吗?”我闷闷地问。
但问出这个问题,突地又是后悔了,这等于是瞎说,刘古碑如果知道,他还吓得面如死灰做什么。
刘古碑此时叹了口气:“千算万算,算漏一着,没想到,这荡妇,竟然生生地造下阴阳界来,许多事,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如能顺利出去,我当告诉你。”
刘古碑很少这样的神情,老小子有个习惯,不想法的,你再问也没有用,想说的,你不想听他也得说。
我点了下头:“那走吧,师傅,怎么开门。”
我能感到黑暗中刘古碑灼然的眼神盯了我一眼,刘古碑很奇怪,就他知道,刚才又是现骇然之色,说他不知道,此刻我能感觉到他绝然神情不对,似乎心里还是害怕。
能让刘古碑害怕的,我想,绝不是什么阴诡,应该还连着什么说不得的秘密。
“阳顺阴逆,你是知道的,很简单,你划过手机屏吧,把这当手机屏就好,逆着划过去,但有一点可记得了,门开,你要拉上我一起进去,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第一时间拉上我。”
刘古碑沉声说道。
吸了口气,我尽量让手指肉贴了图画线,划手机屏我知道,必得感知手指的温度才能划动的,我从按着的点,逆着划过。
凉,冰凉!
轰隆隆!
突地轰声而起,老天,神奇啊,石壁轰地打开,一股阴冷轰地透了过来,极为强劲,猝不及防的我,几乎被这股强劲的阴冷给冲倒。
强稳住身形,手一把抓了刘古碑的手,也是透凉,妈地,怎么这么凉,钻入手心的凉。
而刘古碑似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听着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刹间刘古碑的脸惨白。顾不得想,拉了刘古碑,呼地从这股阴冷中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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