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我的锅,昨天居然传重了!现在改过来,还请看官老爷谅解,另外如果最近章节出现和前面不符的BG,希望能在我微博里面或者是评论下方指出,我好做更改,设定多了之后难免出现错误,包涵包涵……)
东羌郡的最西边,也是大汉的西陲要塞,常年驻扎着十万戍边将士,不受凉州官府管辖,直属朝廷兵部和天子掌控。
大汉对天下士子毫不吝啬其说,仍由那些那些自认国士以江山社稷游说大臣天子的读书人议论朝政,江南风气犹胜,几乎每一季度都会广邀天下名士坐而论政,上谈天下格局,下议朝臣官府,对此长安这边不光坐视不管,反而对有阔论建树的士子予以表彰,也正因如此,年末那一场文字狱诛杀江南甘氏满门才会引得天下非议,朝堂动荡。委实是松的太久,骤然捆紧一下的反弹之势连皇家也难以招架。
对于边陲将首朝廷一样只看不管,赫赫有名的燕阳府就不必多说,每年几乎都要大举兴兵几次,北出九边横扫草原,朝廷乐见其成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更不插手,一切皆有马昊明自己决定,更兼先皇广文曾为马昊明亲手执缰,这份殊荣,普天之下再无二人,就连三公九卿对此心有非议,也从来不会在天子面前嚼他燕阳府的舌头。按官阶来论,九边三府三位将军官职相同,不分高低级,平起平坐,这也是朝廷做了明面上的退步后又落子生根的一步暗棋,让三府互相掣肘,形成鼎立态势,绝不会让一家独大到吞并三府,这种制衡权术翻烂学士府藏书也找不到。
西陲十万戍卒亦是这个道理,目前的五庭柱官职不分上下,兵力相差无几,各领辖地戍守边疆。官阶都不高,其中资历最老军功最重的宁朔将军吴沙江也不过从四品,从长安朝堂上随便拉出黑袍武将里的一个,官阶都比他只高不低。这种低品重权的方法也是制衡权术,等到手握重兵的边陲骁将攒够了军功,只要放下虎符兵权,就能前往长安城颐养天年,朝廷还会大方的让出一个正号将军,无权名却重,对这帮西陲重将而言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要顺着朝廷的意思去做,没见有哪个晚年不幸家门衰落的。
大汉别的不说,起码在对待功臣之事上,还真从没亏待过任何一人。
西陲五庭柱中,以宁朔将军吴沙江为中柱,在边境上吃风沙的年数最多,少时到如今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东羌郡一步,兢兢业业的为大汉保境安民。黑羌游骑的那次突破西陲防线突入凉州境内,吴沙江独领一万两千步骑死守土堡,将想要摧垮边陲要塞的黑羌军队击退,只是因为这事闹的太大,天子勃怒。这位按理来说不但无过反倒有功的老将受到牵连,最后还是凉州刺史梅忍怀求情为朝廷上书一封,这才网开一面让这位在西陲吃不了几年风沙的老将军保住了晚节。
绥边将军严丕,凉州朔云郡严氏庶子,立冠之年入西陲担任都尉,严氏虽是世家,可比起凉州两大巨头云家和金家差的太远,也仅仅在一郡之中名声显露,五位执掌西陲兵权的将军之中,也只有这一位是世家出身,其余四人皆为寒门,正因为这无形隔阂,导致严丕与其余四位将军貌合神离,经常是一年都不见一面,即便见到了也不过是点头的示意,从来不深交说话,对于凉州官场而言,像严丕这种出身世家的耕读子弟更让他们容易接受,西陲五位庭柱与凉州官场有交际的也只有他一人。
宣威将军田泽墨,凉州本地人氏,在五位边陲重将中名声最为不显,之所以能位列五庭柱之一得益于曾受凉州枪法大家林熊叱的指点,被视为最得意的门生弟子,曾用钩镰枪刺死黑羌族内被誉为一人可挡一军的黑羌勇士土柯茶,破格晋升三级,被兵部提拔至宣威将军,只是有传闻田泽墨虽武艺高超,兵法出众,但人品不佳,在担任什长之时为了讨好上司曾将自己哥嫂亲自送到了上司军帐中,引为西陲笑谈,林熊叱更是用银尖枪切去他左手拇指,让他永远不能双手执枪,并逐出师门,不承认和自己有染。正因为有了这层恩怨,在西陲盛传一代枪术大家林熊叱之所以下落不明,就是田泽墨所为。
骑射都尉李义,原是东羌郡一座县城的刀笔吏,被凉州称做不会骑射的骑射都尉,文人风骨颇重,却反倒与其余四位关系最是和洽,其人擅兵谋而短兵戈,虽是武职中莽气最甚的骑射都尉,可在立冠之前休说能在马上骑射,就连士子所涉猎的六艺都是一知半解。李义腰间从不佩剑,只挂着一把白羽蒲扇,也从不披挂铁甲,仅是短衫麻袍束发武簪,显得不伦不类,能和其余四个上马拎弓,下马提剑的将军齐名,完全是因为谋略才智过人,曾有用三千步卒围死五千黑羌游骑的壮举,也正是这五千颗人头让使得看似文弱的李义在西陲边军站稳住脚。
侯霖驱马在一片雾雪之中到了这西陲之地,刚刚踏足就感受到一种和长安凉州完全不同的风气。
这里的风啸,好似阵亡的两族将士鬼哭狼嚎。
这里的沙石,拍到人脸上是能见血的。
这里的雪花,都是黄豆大小。
这里的天地,一望无际。
或许也只有这种一眼望不到边的地方,才能养出凉州男儿特有的豪迈气息。
为了避嫌,侯霖仅仅带着两百多骑前往西陲的要塞,王彦章和秦舞阳两人在踏入西陲之后,都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这个地方对他们而言太熟悉了。
不像其他地方战马在大雪天中只能踏出个一个浅浅脚印,西陲的冷风配上刮到人脸上能蹭掉一层皮的冰刀子落在地上,马蹄踏上去就是一个拳头大小深浅的洞,别说人在这种环境里举步维艰,就连战马也难以行进,一旦到了冬季,就算是以机动性和灵活而发挥战力的黑羌游骑也不会来骚扰边陲。
侯霖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张望辨别着方向。除了荣孟起和郑霄云在营帐外,其余从侯霖到凉州一路结识的都伴他左右,在大致确定了方向之后,侯霖冒着严寒大雪举起一只手,往方向处指去。
不远处,十几骑不似大汉戍卒的标准装束默默的在注视着侯霖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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