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前,青峡之外,我的师傅修为尽废,我的朋友也身死道消,真要论起来,喟叹观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那名弟子闻言冷笑,“当日若非是观主有意放你一马,你此刻早已经化作了一堆枯骨!”
“那又如何?”叶孤城道:“若非喟叹观和凌云渡等地联合,我当初未必会被截在青峡之外,我的朋友死去,师傅消失无踪,和喟叹观有脱不开的干系!你们的观主不过是有意释放出一丝善意,如何能抵消得了一条人命!”
那名弟子兀自强硬道:“即便你的朋友死去,也不过是一个人,又怎能和我喟叹观上上下下数万条任命相比?”
他这一句话自以为占得大义,却见叶孤城忽然仰天大笑。
方才这一番话提及武海清,叶孤城不由想起当初青峡前那个开口说“只要叶师兄在,我就什么都不怕”的胖子。
耳边听闻前方弟子义正言辞的话,叶孤城心中忽觉一阵苍凉,他再低头,声色俱厉,“若杀了你们喟叹观上上下下便能让死胖子复生,我早已将此地杀得片甲不留!”
他一句话出口,胸腹中杀意凛然,透露出的煞气犹如狂风,席卷天空的阵阵残云。
那名弟子哑口无言,指着叶孤城道:“你”
一道剑光掠过,一截手指飞上空中,鲜血洒落,一滴又一滴浸入地面。
喟叹观弟子捂着手指跪地惨嚎,在喟叹观中回响。
叶孤城环视众人,喟叹观众多弟子无不低头,不敢对视,观中一时寂静。
谷凝悄悄来到叶孤城身后,道:“孤城,何不杀了他们?永绝后患!”
她这一句话并未掩饰,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齐齐惊惧,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名瞧着娇媚可人的绝色女子竟会有这么大的杀气。
叶孤城看着前方众人,尚未开口,前方噗通一声有弟子双膝跪地,“喟叹观如今已凋零至此!饶过我们吧!”
仿佛狂风席卷过后的麦浪,越来越多的弟子跪地,“放过我们吧!”
瞬息之间,已经无一人站立。
孤城剑微微一震,剑意被收回剑身,透露出的意思倒很明晰,“像这种没什么胆量的无名小卒,不屑杀之。”
叶孤城看着眼前齐齐双膝跪地的弟子,暗叹了一声,转身道:“走吧!”
他心中从未打算将这些人杀掉,他们虽然可恶,却罪不至死,以一道剑痕拦他们三十年,在如今的乱世之下,便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谷凝一见叶孤城的神情便知道他心意已决,不甘心地应了一声,“恩。”
两人转身,在叶孤城的身后,被他切断手指的那名弟子抬头,脸上露出强烈到深入骨髓的恨意。
叶孤城迈出去的脚又忽然顿住,那名弟子一惊,再度低头,把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只听叶孤城一声叹息,紧接着是一道剑光。
剑光一晃,映亮了许多人的眼睛,一颗头颅冲天而起,受鲜血喷溅,在空中旋转几圈方才落下。
“继续让你活着,实在不够舒心。”
为了顺心意,所以杀人。
喟叹观上下,无不胆寒。
出了喟叹观,谷凝终于忍不住道:“孤城,方才为什么不多杀几个?那些人咄咄逼人,只怕是觉得你不会动手,因此咄咄逼人!”
叶孤城道:“我虽能杀得了他们,却不愿意动手。”
“为什么?”
叶孤城道:“今日若是面对婴变或化神之上的修士,我或许会多杀几个以儆效尤。但这观中已经只剩下一些金丹和筑基的弟子,便没有必要多造杀孽。”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孤城剑,“我修的是剑道,不是杀道。”
听闻杀道,谷凝微侧过脸,在叶孤城无法察觉的时刻,双眸微微泛红。
剑痕外的烟行文也飞掠而起跟了上来,三人向凌云渡赶去。
此刻的白玉京上。
中年男子由阵法上起身,面露喜色:“阵法已经打通,三日之内必能与另一界相连。”
“另一界中有众多渡劫大能,届时诛仙殿之乱或许便能平安度过。”
“咎子昂,速速去下界通知各世外之地,若有人愿意同去另一界,不妨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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