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不敢给他知道自己悄悄去了碎玉轩旁的暖亭,当即瘪瘪嘴,小声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兄妹俩合伙儿气你吗?我又不傻,听你这样说了还不知道。”
宇文初冷笑一声:“独自在外住这两天,真是本领见长了。牙尖嘴利不说,还懂得抓我话里的漏洞了,说谎话也是心不跳气不喘的。你是自己说,还是我问冬蕙和素兰?别以为她们俩不敢和我说,我舍不得抽你,可不会怜惜她们。”
明珠怒道:“你去抽啊!谁要你怜惜她们了!她们又不会娇嗲嗲地撒娇叫你香她们一口!不要脸!臭不要脸的!恶心!”一边说一边使劲推了宇文初一把,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自觉十分丢脸,就又背转身去对着车厢角落低声抽泣。
宇文初听到她说了这句话,脸顿时就黑了,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跑去那里偷听偷看他们在做什么,就不怕江珊珊给她设了圈套把她怎么了吗?想到像毒蛇一样藏在水里偷窥的江珊珊,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抓住明珠逼她转过头来面对着他:“你如何会知道这话的?你去碎玉轩了?你为什么要去?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他的眼神很可怕,明珠再大的胆子再大的怒气也有些退缩,她连忙摇头:“我没有去碎玉轩,我没有去!”
宇文初压根不理睬她,吩咐车夫停下车来,大声道:“立即让冬蕙和素兰过来!”
冬蕙和素兰默默地从后面一辆车上下来,站到二人面前轻声请安,宇文初冷声道:“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居然放纵王妃到处乱走,你们自己掌嘴!”
冬蕙和素兰默了一下,举起手来准备往自己的脸上打去,明珠大急,觉得宇文初根本就是借机拿她撒气,她不能和宇文初解释她之所以如此大胆的凭仗是什么,她也不敢在此刻和宇文初对着来以免更加激怒他,她往前一扑,紧紧抱住了宇文初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小声抽泣着道:“不关她们的事,都是我的错,殿下你饶了她们吧。”
听到她哭,宇文初的心已经软了,然而在他看来,明珠居然敢在临安王府这样全然陌生的地方到处乱走,实在是不可以被原谅,必须抓住这次机会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下次再不敢这样自作主张。他硬着心肠不理明珠,冷眼看着冬蕙和素兰道:“你们还等什么?”
冬蕙和素兰苦笑了一下,自认倒霉。
明珠突然松开宇文初的腰,抱住小腹缩成一团,颤抖着道:“我肚子疼。”
宇文初不相信,却不敢不信,毕竟这一胎遇到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这几天,不要说是明珠,就是他也是殚精竭虑,十分紧张,他无奈地挥手让冬蕙和素兰退下去,低声道:“来个人先骑马回去让唐春来赶紧赶过来。”又吩咐车夫:“把车赶快一点,平稳一点。”
安排妥当,他也把明珠抱起来平躺好了,明珠头枕在他的腿上,把脸转过去不肯给他看见,双手紧紧护住小腹,心里忿恨极了。这个臭不要脸的,不就是害怕四哥过后来给她说他做了些什么好事,所以才先发制人,借机找她的茬吗?这个阴险的坏东西,不晓得肚子里的这个是不是也是一样的阴险狡猾。
昏黄的灯光照在明珠的脸上,把她长长的睫毛拉了一片阴影出来,令她咬牙切齿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宇文初垂眸看着她的模样,知道她刚才压根就是在骗他的。他隐隐松了一口气,宁愿被她骗,也不愿意她真的出事,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让唐春来给她好好看看比较放心。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摸明珠的脸:“是你不听话到处乱跑,怎么反倒比我还要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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