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阳被余陆琛连拖带拽地带到了医院。
他没有兴趣探究她口中的“误会”指的是什么,也不想在她对他的直呼其名上过多纠缠。她受了伤,正流着血,他必须把她送去医院。一路上,他紧绷着脸,再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一直到医院,护士跟她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的神情也没有缓和下来。
“还好伤口不深,真是万幸,要不然得缝针。”护士帮安阳涂上药水。
“嗯。”安阳闷声答。
护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旁同样一脸不爽的余陆琛,识趣地没再说什么,处理完伤口后就离开了。
“今天这件事,不要告诉爸妈。”安阳率先打破了他们之间令人压抑的沉默。
“你也知道他们会担心?”余陆琛冷笑,“你追小偷进巷子之前有考虑过吗?”
“没有。我说过了,我只想过要怎么抓到他……”
“你这莽撞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余陆琛打断了她的话。
“如果我真的莽撞,之前就不会跟你打电话让你报警。”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考虑周到?”
安阳彻底沉默。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频繁地使用反问句,是他生气的最典型标志。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最后她说。她早已习惯了对他妥协,更何况这次确实是她没有考虑周全。
她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他的右手上。陆琛洗了手,右手的血迹已经没有了。她才看清,原来他没有受伤,是她过于神经敏感。可这个事实并没让她心里好受多少,刚才他决绝地抽走手的样子,早已深深地刺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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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时,外面下起了雪。二零一八年的第一场雪,在这个好不容易安宁下来的夜晚降落。在韩剧里,初雪这天总是浪漫的。从六岁开始,每一年的初雪天余安阳都和余陆琛一起度过,没想到在她读大学的这个冬季,也是一样。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恐怕是最不快乐的一场初雪了。
两人冒着雪走回学校,一路无言。
分别的时候,安阳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
“你……”
“你……”
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你还在生气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生气是因为担心你。你们什么时候放假?”陆琛虽然还绷着脸,语气却缓和了很多。
“一月底。”
“一月底我这边的事情也刚好结束,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他伸手摘掉粘在她额前碎发上的一团雪花,“上去吧,伤口注意不要碰水。”
“你不要跟爸妈说。”安阳又一次强调。
“我知道。我要是说了他们今天就要从北京飞过来。”
“哪有那么夸张……”
无论如何,这次由她引起的盗窃风波终于过去了。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新手机,小跑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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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的东西我都放你桌上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少了的。”芷琳见安阳回来,朝她桌上努努嘴。
“谢谢。”安阳把东西收进抽屉里。
“听警察说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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