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妹妹元栩栩,打扮得人模狗样,做贼似的蹿过人群,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不必多想就知道没干好事。
昨夜他派人掳掠裴道珠,却被人半途截胡。
恐怕截胡之人,正是他的嫡亲妹妹。
而萧衡是顾忌裴道珠在场,所以才撤回了事先安排好的刺客。
种种念头在元承脑海中过了一遍,他似笑非笑:“早就听说,郡公和裴道珠有过一段情,没想到,纵然离别,却依旧不改对她的情意。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失去刺杀孤的机会,值得吗?”
萧衡不置可否。
元承继续道:“郡公如此深情,不似萧家人,倒像是我皇族中人。若非你我身处不同阵营,我倒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如何,可要背弃你的君主,像郑家那般效忠于孤?孤定然视你为亲兄弟,荣华富贵,但凡孤有,但凡郡公想要,无所不给。”
修长的指尖拨弄着三弦。
萧衡垂着眼帘,没有表态。
元承愈发欣赏他的从容。
他又道:“只要你投靠北国,哪怕是裴道珠……孤亦可拱手相让。”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大度。
山风徐徐,吹拂着萧衡的白衣。
薄唇噙起弧度,他莞尔:“拱手相让?本就不是你的东西,何来‘拱手相让’一说?奉劝太子一句,江南危险丛生,想杀你的不止我一个,还是早些回洛阳为好。”
元承:“不肯?将来洛阳铁骑踏平江南时,可就没有归降一说了。”
似是被打搅了兴致,萧衡收起三弦:“告辞。”
他略施一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承面无表情。
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跋扈的,世间还没有几个人。
萧衡……
另一边。
裴道珠是在自己帐中醒来的。
她揉了揉额角:“枕星。”
枕星连忙端着温水和清粥进来:“姑娘,您醒了?是郡公送您回来的,昨夜北国使臣居住的营帐突然起了大火,听说不少人烧伤了,好吓人呢!幸好您没事!”
裴道珠接过一盏温水。
萧衡策马穿过火海,出现在她和元栩栩面前的那段记忆,她十分清晰。
她欠了他人情……
枕星侍奉她梳洗:“奴婢听说是篝火没彻底熄灭的缘故,才导致大火。这下好了,大家都没有狩猎的兴致了,想必很快就会回城……”
裴道珠安静地洗漱,暗道绝不可能是那个原因。
那场大火,恐怕是萧衡故意为之。
他想对元承兄妹下手。
却不知怎的,最后选择了放弃,甚至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亲自入火海。
是为了救她吗?
“姑娘在想什么?”枕星接过毛巾,在小木盆里浸湿拧干,“莫非是在想郡公?他待您真好,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实际上只要您遇见危险,每次他都是第一个出现的……”
裴道珠傲娇地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欠我的多着呢……大不了,等回了建康,我再谢他就是。”
因为大火的缘故,狩猎也被取消。
回城途中,裴道珠正在马车里休息,突然有宫女过来传话,说是三公主请她去说话。
枕星忍不住嘀咕:“那位三公主,好似不喜欢姑娘您。叫您过去,定是要难为您,不如找个借口不去……”
她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等候在车外的公公听见了。
小太监皮笑肉不笑,捏着嗓子道:“我家公主心地纯善,怎会为难裴姑娘?你这小丫头可别瞎说!裴姑娘,快请吧,莫要叫公主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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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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