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赶到齐慎扎营之处时,苦着一张脸,“爷,小的哦!是爷,你怕是不小心得罪鸾姑娘了,你说你,怎么就连封书信都不留呢?”
齐慎目下黯了黯,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什么,反倒是轻轻一挥手,很是嫌恶地道,“好了!瞧你一身的灰尘,快些去梳洗一下吧,别在我眼前碍眼了。”
齐永嘟哝了两句,便是转身走了。
齐慎望了一眼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回过眼来,转而望向面前摊在桌案上的地图,眉心轻拢。
“这场仗,怕是不好打。”严睿被派了出去,这回出征,齐慎便将彭威带在了身边,让他做副将。彭威此时靠了过来,与他同看地图,便是忍不住道。之前齐慎出征,彭威也是一直跟着的,所以,对于战事,也算得行家。
齐慎点了点头,目光不离地图,“是不好打,却必须得打。”
鞑子最是彪悍,又是被逼到了绝境,这回打法,必然会很是凶残。
而且,不留退路。
否则也不会所过之处,除了粮食,其余,都尽数烧成了灰烬。
而九边重镇大多常年与鞑子对峙,又短于粮草兵榭,对朝廷很是不满,消极怠战,前日,榆林便已是告急。
而漠南、甘州等处也发现了鞑子踪迹,大人这才在得到军报之后,立马整军,将西安右卫,也一并拉上了战场。
“大人,卑职知道,大人对韩明很有些忌惮,但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真刀实枪与鞑子打过的人。可那唐以纶,却是来混资历的,他手底下的西安右卫更是连鞑子的面也未曾见过,你此回选他,而舍韩明,只怕是……”
“就伙伴而言,一只平庸的猪,总好过一条会咬人的狗。”齐慎的话犀利而半点儿不留情面。
彭威咳咳了两声,才忍住了笑。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两个时辰,天不亮时,往漠南进发。”齐慎端详地图之后,手指点在某一处,目光精锐地下令道。
“是。”彭威挺直了腰背,立刻出了营帐传令去了。
齐慎目光却是望着地图,黑眸深处染着忧虑,“已经三日……但愿赫里尔泰派往榆林的,是个庸才,也能让他们稍稍撑得久一些。”
齐慎这一走,便是没了音讯。
只是,才不过三日,坊间便有了流言,说是榆林被鞑子攻破了,鞑子进了关,一路烧杀抢掠,榆林境内,已是一片焦土。
好在,四周兵力已是合围,短时间内,鞑子还打不过来,但是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鞑子从来没有进过关,这便足以让人心惶惶了,毕竟,榆林离西安委实算不得远。而西安过去,到京城,也不过就是十来日的工夫。
谢瓒听说此事时,便是摔了一只茶盏。
“若是父亲还在,如何会由得鞑子这般猖狂?”
谢鸾因目下闪了闪,却是转而道,“如今的榆林卫指挥使是去年从京卫调度来的,对鞑子,可是半点儿经验没有。”
谢瓒闻言,蓦然转头望向她,榆林卫,之前可是齐慎的地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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