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却是咬牙恨道,“你……”
是他信错了,以为女人之间,只一个妒忌,便可化为伤人的利箭,却不想,从一开始,因为他的先入为主,便落进了一个专程为他所设的局中。
他气得青筋暴起,手一提,将那短刀拿起……
“韩大人,我劝你莫要轻举妄动,你身上这迷香可是我特意为你调配的。你不动还好,越动,这药效便是发作得更快。如何?这脑袋可是开始发晕了?若是晕,那便睡就是了,别太为难自己。反正,你听这动静……”
谢鸾因晃了晃手指,示意韩明去听外间的打斗声,果真,已是慢慢低了,稀稀落落的,也快要结束了。
“今日,不管韩大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随我去做客了。”
似是为了应证她所说的话一般,外面的动静一寂,紧接着,有人到了厅堂门口,无声拱了拱手。
韩明渐渐模糊的视线里隐约辨认出那不是他的人,心神一沉,他再没有意志力撑下去,晃悠了两下,便是终于眼前一黑,软倒在了桌面之上。
谢鸾因缓缓站直身子,面上的笑容又是疏冷了两分,眼角余光轻轻往后一瞥道,“今夜,你做得不错。回头,我会跟大人说的。”
相思轻轻一屈膝,“分内之事,不敢当夫人的谬赞。夫人可以先走,剩下的事,属下会处理。”
谢鸾因也不跟她客气,“那好,辛苦了。”然后,便是扭头看了一眼坤一。
坤一立刻会意地抱了抱拳,往门外的手下递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进得厅来,将软倒在桌上的韩明架了起来。
靠着画舫边,已是两艘备妥了的小船。
坤一并两个护卫护着谢鸾因和流萤上了头一艘小船,其余的护卫则架着韩明上了后一艘。
船桨无声划破江面,在暗夜中往那一大片的芦苇荡中滑去。
走了不过片刻,江面之上,骤然燃起了冲天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倒映在江面之上,好似将整个天地都要燃成灰烬一般。
第二日,西安城便是炸了锅。
昨夜,韩明韩大人与揽云抱月楼的相思姑娘在曲江之上画舫同游,哪里想到时运不济,画舫竟是突然着了火,这个时节,又是夜里,曲江之上人迹罕至,无人相救,竟是生生便是遭了难。
真是可惜了。
韩大人正值壮年,相思姑娘更是多少男人魂牵梦萦的巫山神女。
真是天妒英才,红颜薄命。
不过,说到底,他们两情相悦,能一同赴死,也算是全了这一段情缘。
最可怜的,却还要数那韩府才进门不过月余的新妇了。
本就与韩明感情淡薄,如今更别提什么子嗣护身了,韩家人说她刚进门,就克了韩明,让他死无全尸,只怕就要将她送去庙里清修了。
也是可怜,不过二八年华的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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