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个人,却各有所长,这性子,自然也不尽相同。
齐永年岁最轻,又是做的贴身小厮,有些碎嘴,心思最是活络,身手不如另外两人,心性还像个小孩子。
而严睿,是三人中,身手最好的,虽睿智,却并不顽固,懂得变通。能力不凡,也最得齐慎信重。
自从齐慎派他与叶景轩一道掌管那只商队,为齐慎后备钱粮之后,谢鸾因便甚少见到他。
见得最多的,反倒是这个彭威。
比起那两人,彭威很是低调,性子又是沉稳,往日里,便只如一道沉默的影子一般。
可是今日……这般的狂躁易怒,全无了惯常的稳重,与平日里的他,简直是大相径庭。
实在是有些奇怪。
只是,此时此地,谢鸾因也没法多想。
那姑娘根本不敢靠近那些男人,她又浑身是伤,谢鸾因只得将她半搀半抱,慢慢朝着来时路而去。
齐慎见状,眉心皱得死紧,偏生,却不敢随意去插手,让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的那姑娘又失常,只得生生忍着。
好在,谢鸾因并非那些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否则,今日还真是难为。
即便如此,将那姑娘扶到船上,由李妈妈接手之后,她却也是累得香汗淋漓。
齐慎见状,心疼得不行。
她却笑着,一双杏眼晶晶亮,“我告诉过你的吧!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齐慎笑,抬手,理了理她腮边凌乱的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夫人。”
夜,已是深了。
杭州别宫内,李暄的外书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伺候的人,都被赶到了屋外。
好在,已是春深,即便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站在这廊下,也并不觉得十分冷。
即便如此,也是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连呼吸也屏住了才好。
房内的自鸣钟响了。
门外的一个小太监朝着年纪大些的那个躬身作了个揖,那大太监叹息一声,转头望了望垂下的帘子。
好几个时辰了,屋里是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袖着手,又默了默。
他终究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过身,掀开帘子,猫着步跨进了门槛。
南方的屋子不时兴垒炕,临窗处,摆了一架紫檀木底座,灵山石靠背,镂空作福禄双全式样的矮榻。
榻上铺了毯子,摆了炕桌,倒也与炕有些相似。
此时,李暄穿戴整齐,就坐在炕桌边上,炕桌上摆着一方棋盘,黑白纵横,星罗棋布,他捏着一颗棋子,皱着眉,盯着棋盘,好似是在苦思这棋子该落在何处一般。
他身边的掌事太监宁公公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一边将烛火拨得更亮一些,一边笑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早些歇着吧?殿下日理万机,可也得多多顾惜身子不是?太子妃娘娘方才已派了好几拨人来看过,送茶,送点心的。方才,都已亲自来看过了,她是最最挂心殿下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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