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约翰顺利地把这场莫名其妙的“间谍风波”甩锅给了无辜的老肯尼迪,但他也不得不因此在伦敦多滞留了一个星期,算是把之前在约克郡躲过的那些轰炸又都补回来了。
一开始,德国人对伦敦的轰炸还主要集中在港区和东部的工厂区。最先遭殃的是码头附近的保税仓库,大量燃烧的朗姆酒、染料和糖漂到了泰晤士河上,把整个河面都变成了火场。
接下来则是东区。在一周多的时间里,就有超过16000栋房屋在轰炸中受损,大批居民无家可归。政府不得不暂时把他们安置到铁路桥下的仓库、教堂的地下室以及一些临时设置的庇护所里。
现在一到晚上,那些家里没有安德森式防空洞(因为他们没有可以设置它们的花园)的东区平民,就蜂拥至伦敦的地铁站过夜。他们通常会买一张一个半便士的最便宜的票,从一站坐到另一站,寻找站台上的空地宿营。
当地铁列车在晚10:30停运,电流被切断后,很多人甚至睡到了铁轨上。位于利物浦街的一条地铁隧道现在已经成为超过1万人的长期掩体。《泰晤士报》的报道称:总共有大约17万7千人在79个不同的车站过晚,许多晚来的人甚至不得不睡在扶梯上。
最近,就连伦敦西区也没能幸免。尽管防空高炮部队和负责保护伦敦地区的第11战斗机大队进行了殊死抵抗,但白金汉宫、唐宁街、法院和上议院等著名地标建筑还是接连被高爆炸弹或者燃烧弹击中。
乔治六世一家在吃晚饭的时候,一枚炸弹直接落到了白金汉宫的花园里,餐厅大落地窗的玻璃被震得粉碎,所幸国王一家无人受伤。唐宁街10号要更惨一点,这栋建在沼泽地上的老房子被炸弹命中了厨房,3名首相官邸工作人员当场身亡。丘吉尔一家已经被迫搬进了附近的地堡指挥所。
不过人这种动物,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经过了最初一周的慌乱后,伦敦人现在已经开始适应了这种新的“生活方式”。虽然一到晚上,就要往地底下钻,但他们仍旧在自家的房顶上高高挂起le英国国旗,商店、企业甚至剧院也依然打着“照常营业”的小牌子。
就连约翰,在陪着斯帕茨去“手术室”(第11战斗机大队指挥部)现场观摩了一场“惨烈”的空战后,也已经能基本无视刺耳的防空警报和爆炸声了。
一天下午,他还忙里偷闲和托马斯一起去国家艺术馆欣赏了一场音乐会。只要支付1先令就能欣赏到所罗门、丹尼斯·马修斯和米拉·赫斯这样的音乐家演奏两个小时的巴赫和贝多芬。虽然演奏的曲目和那些从天而降的炸弹一样都来自于德国,但这并不影响伦敦人享受生活的热情。
当然了,约翰这一周过得并不都像那天下午一样轻松。因为错过了考察团归国的日期,一桩令人头大的工作落到了他的身上。
22号,也就是米迦勒节当天,13000多名5-14岁英国儿童将启程前往加拿大和美国,其中有6000多名孩子将被寄养到美国家庭中。受美国国务院和英国政府的委托,约翰很不幸地成为了这6000个孩子的“保姆”。
没办法,谁让他也想搭乘阿奎坦尼亚号邮船回国呢。这艘泰坦尼克号的姐妹舰可比运输船队的那些商船快了近一倍。这不仅意味着可以帮约翰节省10天左右的时间,还意味着可以大大减少旅途中遭受德国潜艇和飞机攻击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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