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站在卡车的车厢里,身体紧靠着驾驶室,咬着牙,恶狠狠的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水泥跑道上,溅起串串火星,一边紧追一边开枪的ì军士兵,不断抽搐着栽倒。
楚天不能不这样去做,笨拙的运输机,正在起飞前的滑行之中,速度不比卡车快多少,机场内,有各种车辆,ì军士兵一旦乘车追赶,运输机就是活靶子,他要争取的,就是升空之前的这段时间,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在楚天多年的从军生涯之中,第一次感觉到,距离死亡是如此的切近。
运输机已经缓缓的在跑道上滑行,速度越来越快,齐汉志驾驶着卡车,紧紧的跟在运输机一侧,楚天手里的轻机枪,欢快的啸叫着,向紧追不舍的ì军,倾泻着子弹,这时,已经反应过来的ì军士兵,坐上卡车,紧追过来,机舱门口,挤着队员们。
他们焦急的呼喊着:“支队长、分队长,快弃车!”在运输机此刻的速度下,以楚天和齐汉志的身手,登上飞机,不费力气,队员们也知{ 道这一点,他们担心的,是支队长的安全,ì军士兵sè来的子弹,在楚天周围,带着尖啸掠过,卡车驾驶室上,不时溅起一团团火星。
终于,运输机的速度足够了,再有一千多米,就是跑道的尽头,楚天手里的轻机枪,打光了最后一个弹夹,他扔掉轻机枪,使劲儿的拍打驾驶室,齐汉志明白支队长的意思,从驾驶室里伸出一只手,猛打手势,楚天曲起双腿,猛地一跃。
身体如同猎豹一般,弹出卡车车厢,往运输机的机舱门扑去,忽然,胸口一阵巨疼,浑身的力气,似乎在瞬间被抽空一般,身体不所控制的往下坠落,幸好,已经扑到了机舱门,几个队员紧紧的抓住他的双手,硬将楚天拖进来,靠着机舱壁,楚天大口的喘着气。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胸口中弹了,趁着队员们焦急的呼喊齐汉志,注意力都放在卡车上的时候,他扶着机舱壁,往里面走几步,就是走几步距离,已经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然后,掏出急救包,拿出一整团的纱布,堵在胸前的伤口上,做完了这些,楚天脸上都是虚汗,眼前发黑。
但他不想让队员们分心,齐汉志还没有上来,楚天喊道:“快,让齐汉志跳上飞机!”机舱内一阵欢呼,齐汉志敏捷的跳进来,毫发无伤,运输机机身猛地一震,飞离跑道,直向夜空冲去,地面上,七八辆ì军军车上的机枪,不甘心的朝着运输机喷吐着子弹。
那辆没人控制的高速飞驰的卡车,一头撞在一栋建筑物上,“轰”的一声爆炸,冒出一团暗红sè的火球,这时,ì军机场上空,响起凄厉的jǐng报声,听到jǐng报的ì军战斗机飞行员,动作飞快的从宿舍跑出来,奔向各自的座机,机场指挥塔台,已经下达了死命令,务必将这架运输机击落。
齐汉志哈哈大笑,说道:“支队长,刚才真是惊险啊,现在是十一点二十五分,咱们还可以看一出好戏,小鬼子的战斗机,马上就要变成空中烧鸡!”
楚天笑笑,队员们都被分队长的话,吸引过去了,纷纷趴在舷窗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谁也没有注意到,楚天的脸sè,已经蜡黄蜡黄的。
ì军战斗机飞行员的动作很快,运输机刚刚升空,正在爬高的时候,四架ì军战斗机,已经在跑道上腾空而起,还有十几架也在跑道上滑行,无论从哪方面看,ì军飞行员是小题大做了,不过一架运输机而已,出动两架战斗机,完全可以将其打成碎片儿!
可机场上发生的一切,让ì军飞行员失去了理智,跟一群疯狗似的,而且,航空队司令官刚刚下达命令,击落这架该死的运输机的飞行员,一律晋升一级军衔,这是立功的好机会,打一架没有武装的运输机,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儿吗?
所以,ì军战斗机一窝蜂似的追上来,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飞到空中,十一点三十分,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机场,包括那四架已经升空的ì军战斗机在内,机场上所有的ì军战斗机,都在同一时间里,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ì军机场立即陷入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带着火苗的ì军战斗机残骸,在空中和地面,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飞,点着了卡车、引燃了房屋,ì军士兵和地勤人员,成了受害者,浑身冒着火苗惨叫哀嚎!
队员们一阵欢呼,机舱内被欢乐的气氛所充满,齐汉志咧着嘴笑,特战队员们,有理由欢呼,真是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不但全体人员,一个不少的安全撤出,还将卡拉瓦格城炸得一塌糊涂,捎带着干掉了小鬼子三十多架战斗机和飞行员,而且,那个什么战地巡视组,可都是ì军佐级军官,这会儿,恐怕都埋在废墟里了!
齐汉志坐到楚天身边,看着楚天的脸sè,关切的问道:“支队长,你的脸sè不对啊?”楚天笑笑,说道:“汉志,立即给师长发电报,告知我们的航线和航向,请师长派战斗机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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