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到底她的这具身体上有什么样的秘密,值得背负这么多条人命!
桃花发了疯似的在这个小院里搜寻,全不见一个活口。桃花受不了了。先是有财、马大刀、红娘子,现在是马秋月这一家人,这都是她的罪孽!可到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原因她都没有弄懂。
颓废的靠在墙上,慢慢跌坐下来。“吱——”
突然身后的木门被顶开了,桃花一扭头就发现一只手抓在她的衣角上。
“啊~!”
“怎么了!”正在查看现场的风扬听到桃花的叫声,一个箭步窜过来。
“这……这……”桃花一把抓住风扬的衣领,拼命的把身体往他的怀里靠,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角惊慌失措。
这时卫一已经举着火把过来,就着火光,顺着手往上,就见着一个瞪着眼的农妇。
胸口受伤,潺潺的血流了一地,整个人接近死灰的白,但明显还没有咽气。
“夫……夫人!”桃花忙奔过去,扶起她,只是那妇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桃花,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
风扬走过去,在她身上点了几点,那滴落的血慢慢停了。
“夫,夫人,云家……救小,小姐……”妇人看着她语气激动。
“慢慢说,什么意思?”桃花听不明白!
“奴婢,该死,小姐的玉,玉……”妇人说话越来越困难,使劲儿的伸手指向屋子里床边一处。
卫一会意,朝着妇人手指的方向走去,拉开被褥查找了一下,在墙上床头的位置掏出一个木盒子,妇人的脸上这才有松了口气的表情。
啪的一声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一块通透无暇的玉佩!
那玉触手生温,质地细腻柔和。整块玉呈不规则的圆形,上面浮雕镂刻,做工精美,只是桃花看了一下,一时也没看出是个什么图案。
再转望向妇人,她已经如释重负般神情祥和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简单的收敛了一下马秋月一家六口。夜,已经过去大半。
桃花思绪翻飞,一点头绪没有。
马秋月,秋月!怪不得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呢,云福不是说过她就是云家一个叫秋月的婢女托付给他的吗?难道就是这个马秋月?
“那个妇人临终前似乎把你认做了另外的人。”风扬见她眉头紧锁,忍不住提示道。
“这人做过婢女,你说会不会是云家的婢女?”桃花不太确定。
“应该是,杀她的人正是云家府卫。”
“哦?”桃花望着他急欲听他解释,不想却只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条。
桃花把布条拿在手上,看不出什么明堂啊,就是一块黑布,面料光滑柔软,似棉非棉的。再疑惑的望着风扬等下文。
可他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她只好拿起再仔细的观察,一寸一寸的摸过去。
咦,真有不同,手下凹凸不平的应该是黑色的绣纹,昏暗的油灯看不清楚,一摸就摸出来了。
“这是个什么图案?”桃花把布条凑近油灯,终于看出黑乎乎的布上有一团暗纹。
“云家的徵记。”虽然桃花有些疑惑,但马秋月是真的提到了云家。
云福口中的秋月是她吗?云家、夫人、小姐……
“你是说,她管我叫夫人?有可能就是——我娘?”桃花这一惊非同小可。
“嗯,有可能,养女肖母的很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马秋月伺候的是什么夫人?查明这个,是不是就能知道真相了呢?
桃花再一次拿出那块玉佩,整块玉手心大小,上面的图案形似祥云,又似枝蔓,盘曲错节、丰富饱满而又连续不断,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又看不出来。
“这是转云纹,寓意好运,生生不息。”风扬看了一眼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还有没有别的意思?”桃花不死心,追问了一句。
风扬在桃花的目光下摇了摇头,再不发一言。
连着几日的相处,桃花觉得这个人挺靠谱的,至于一个土匪怎么知道这么多,已经被自动忽略了,可能是自己知道得太少了。
马秋月提供的线索又戛然而止。看来一切都只有到京城,才能弄个水落石出。
桃花疲惫的闭上眼,似乎有无形的压力让她抬不起头来。整个人似掉进冰窖,冷得发抖。风扬未说出来的话,她不问也知道,出动的杀手是云家的府卫,那指挥的人不可能是云家无名的角色。她对上的将是怎样强劲的对手!随随便便一个县衙小吏都能要了她的性命,更何况对上这么强大的家族?
下一刻,就感觉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不用担心。”耳畔传来风扬低沉而有安全感的声音。
桃花紧绷的弦一下就松了,很自然的回身抱住他。真的,很需要借一个肩膀靠一靠。
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弱不经风的人,在很早的时候就见过血,还亲手杀过人,但这几天经历的,还是太惨了,完全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而且这些无辜的生命还是受她的拖累。
“不关你的事。那都是他们的命,是他们之前种下了因。”
不得不说,风扬真有做‘男闺密’的潜质,不用她出声,他就能清楚的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惜字如金,却字字对她都是那么受用,光看他从容淡定的样子,心下就安定了几分。
好想放声大哭一场!然后,也真的那么做了。
在简陋的茅草屋里,桃花趴在一个光风霁月的男子身上哭得像个月子里的娃。自己的手帕被眼泪鼻涕浸透了,又伸手接过一块,接着哭。所有的害怕,所有的难过,在这一刻完全消散在鼻涕眼泪和号啕的哭声里。(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