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或许为了给提心吊胆过年的民众一个安抚,新年的第一天,阳光格外灿烂。
往日安静的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的双子峰慈渡神宗山门内,在新年的头一天,显得有些忙乱,前方的大规模战斗,在午夜第一刻已经打响,一份份记录着战事进展的书信,连绵不绝的从黑山前线向着慈渡神宗飞来,接信的神宗门人,第一时间送与专门处理此事的执事长老甄别信件的级别后,重要的信函将继续向上送到替代圣姑处理事务的长风子手里,而后,这些信将会抄录一份,送往后山长老阁。
所以这一天,双子峰上时刻都能看到神宗门人举着信筏飞奔的身影。
而狄云辰一早就起来了,他必须代替圣姑接受尚在山门内的所有神宗门人的新年祝福,这一大早的,面对花样翻新各种措辞的新年祝词,接受祝福的时候阴沉着一张脸自然不像话,所以他一面被阳光炙烤的心烦意乱,一面又笑的牙都酸了。
至于圣姑…还在闭关为狄云辰炼制“九转阴阳调魂丹”嗯按照神宗惯例,掌教的亲传弟子,只要在山门内就应该在新年的一大早到后山向一众阁老拜年,虽然狄云辰那一句:“惯倒没有我师父大”让神宗惯倒成了笑柄,但是该遵循的时候,狄云辰还是要循规蹈矩。突然间忙得有点分身乏术的狄云辰,一直到了下午,才来到长老阁,面对一众阁老把早上听过的新年祝词照搬着重复一遍,惯例也就走过了一趟。
最后一个人,是狄云辰决然不愿面对的,一个注定成为敌人的“自己”人,执掌长老阁的前任掌教,凌青子老君。
依旧是那个略显颓败的小院子,依旧是那把躺椅,老君神似悠闲的晒着太阳,唯一不同的是,老君身边没有那个一直让狄云辰有着诸般惦记的曼妙女子的身影。
是什么让他念念不忘呢?
狄云辰自问着,抱拳向着老君微微弯腰,祝福的话还未出口,老君却已经先出声:
“你是否期望着,薄鑫落败后,你还有机会统军南征,过一把统帅的瘾?”
狄云辰直起腰没有丝毫犹豫掷地有声的答道:“厚积薄的打个胜仗固然风光无限,但是力挽在澜无疑更能让人千古流芳,所以厚积薄的事情我狄云辰从来不做,也不需要我做,我狄云辰只需要等着力挽狂澜就够了!”任何时候,不管面对谁,该狂妄的时候,狄云辰一定会狂
但是没有人会怀疑狄云辰是个狂妄无知之人,相反,没有人能够忘记他的城府有多么的阴沉…
狄云辰说完后直接摔袖而去,新年贺词都免了,对于不怀好意明显敌视他的凌青子老君,狄云辰连客套都免了。
老君依然安闲的躺在躺椅上,狄云辰的口舌之犀利在质询大会上她早已领教,此刻面对大放厥词的狄云辰她的面色未起一丝波澜,或许在她的心里,狄云辰只是一只蹦Q的小蚂蚱,弄死他只需要轻轻一拍手。
回到山前的狄云辰把后面的琐事全部推了,躲进了狄阁继续创编心法,在阳光下行走,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烤干了,纵然阳光并不是如暑天那般爽热,但是融汇了阴寒剑魂子午阴寒潮的他,随着体内元力与剑魂融汇度的提高,他忌惮任何的强光强热,这大概就是追求极致的负面反应。
新年的头一天,云城宗却办起了丧事,云聪的母亲,被上官千虹始乱终弃的结妻子,在云城宗最奢华最具有象征意义的飞云殿住了半年,勉强熬过了除夕夜,随着新年的第一抹阳光升起,这位老人却陨落了。
云聪并没有哭泣,就如同上官千虹死去一样,他那张满是斑点的小脸,有着一股被世人亏欠太多的憎恨,披麻戴孝的站在飞云殿门前,接受云城同门上下所有来人的吊唁。
宏笙宏兴也来了,已经还俗的他们头上新生的一溜短依然遮掩不住那几个戒疤,但是他们不是来做法事的,他们是来投靠云聪的。
“云聪,哥哥以后就跟你混了。”宏兴大大咧咧的说完,就跟宏笙把行李搬进了飞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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