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玩什么?”
突然一个男声响起,吓了主仆三人一跳。
林碧凝抬头看去,还好是林长儒。
如雾帮林碧凝把头发理好,似烟把裙子上的褶皱抚平。
“哥哥你进门都不让人通传的吗?”林碧凝看着和自己八分像,进屋后大大咧咧坐在炕上的林长儒,故作严肃道。
“我和妹妹什么关系,进你房间不就跟进自己房间一样,敲什么门啊!”林长儒腆着脸笑道。他知道林碧凝不生自己的气了,用完早膳就迫不及待跑到落梅馆来。
“我们都长大了,以后哥哥进门还是让丫鬟传一声。”林碧凝看着林长儒的眼睛认真地说。
她骨子里可不是十二岁的小姑娘,虽说是亲兄妹,这男女大防却不得不守。
林长儒看着林碧凝一脸稚气却故作大人样,“噗嗤”笑出声。
“林长儒!”见他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林碧凝生气地鼓起嘴。
“好好好,我下次一定记得。”林碧凝生气时总是这样连名带姓喊他,林长儒赶忙应下。
转眼看到炕边放着的正是自己早上摘的玉兰,他朝林碧凝眨巴眨巴眼睛:“鲜花赠美人,不知美人以何为报?”
“唉,”林碧凝也悠悠叹了口,“可惜美人没有宝剑可回赠英雄。”
看到边上的针线,林长儒想起眼馋的那个扇套,忙道:“不用不用,只要美人缝个扇套即可,就要上次你送爹爹的那种。”
林碧凝笑骂一声:“就你识货。”
去岁初夏,林碧凝给林温良缝一个远山近水的扇套,色泽丰富,形态逼真。林长儒看了也爱不释手,央林碧凝帮他也绣一个。只是这种绣法对配色很讲究,单单一块小石头就用了足足七八种颜色,一个扇套起码得绣两三个月。所以任凭林长儒软磨硬泡,她都没有答应。
林长儒见她答应很是高兴,怕她反悔急忙忙想把扇套的图案定下,一时间却又想不出绣什么图案好,妹妹房里的如雾在这上面有几分功力,便问道:“如雾,你眼力好,你说少爷我配个什么样式的扇套好看?”
“少爷觉得修竹如何?”如雾想起林碧凝有个竹子的花样子极好。
“古人谓竹'未出土时先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倒也符合少爷的君子之风。”林长儒摇头晃脑,“如雾的眼力越发好了,稍后少爷有赏。”
如雾笑着谢过,林碧凝和似烟也抖着肩直乐。
林长儒在外人面前正经时倒也有几分君子模样,在林碧凝面前常常插科打诨,和君子可是一点边都不占。
林碧凝抚了抚胸口,看时间不是很早,便问道:“好了,不闹了。你今日怎么这般时候也没去学里?”
“先前你生病,我向先生请过假,明天才去上学。”林长儒端起茶喝了一口,“放心,这事爹爹同意了的。”
“《香典》的小考爹爹考过你没有?”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长儒扫兴地放下杯子,“这两天爹爹忙着照顾担心你,还管不上我。”
“哥哥,我知道你不喜学香弄香,但我们林家只有你一个男丁,家业迟早会交到你手上,你不能不放在心上。”林碧凝语重心长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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