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顾公子。”高大侍卫睨了一眼小厮二狗。
轻瞥间侍卫眼中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恼怒之意,好似二狗阻拦不让他们见到顾清临一样。
“顾公子,属下来给您赔罪了。”巴赫尔图趴在门板搭建的简易抬架上,刚一进大帐便虚弱的开口。
顾清临看了一眼趴在那里动弹不得的巴赫尔图,也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慢条斯理的把领口的最后一颗盘扣扣好。
巴赫尔图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伤药味道,这种味道曾经的他很熟悉,现在闻来却是刺鼻的很,这种血腥味曾经一度成为他的噩梦。
想不到过去了一年之久,这种味道他仍旧有些适应不了。
仿佛一闭上眼,就会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瞬间,满目的鲜红,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流逝,还有那些被鲜血浸染的土地。
系好扣子的顾清临优雅的拿起一旁的半湿布巾细致的擦着手指,擦过丢到一旁后坐在椅子上才缓缓开口。
有些发凉的指尖和渐渐被寒气弥漫的心让他情绪有些不稳,鼻息间萦绕的血腥气更是让他没来由的愤怒起来,说出口的话便有些咄咄逼人。
“怎么不把伤养好了再过来?就算赔罪也不用急于一时吧?况且昨日你笑的很开心嘛!罪又从何而来呢?”
“啊哈,嘶!”巴赫尔图听完顾清临的话也不恼,反而好像忆起昨日顾清临的窘迫模样,当下便轻笑出声,挥舞的手臂拉动腰背上的大片伤口,让他咬牙嘶了一声。
先前在帐外求见的那名侍卫一见到巴赫尔图的这幅模样,视线飞快的扫了一眼顾清临,心中咒骂了一句,“这个巴赫尔图不止死脑筋还有些缺脑筋,来赔罪的不是吗?这种时候有什么好笑的!”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顾清临微微倾身,指尖颤抖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压在膝盖上面,一脸探究的看着想笑不能笑的巴赫尔图,问出了昨日便已经问过的话。
“不、不好笑。”面色苍白的巴赫尔图不敢直视顾清临的双眼,轻撇过头去结结巴巴道。
“我的命只有一条,何其珍贵!巴赫尔图你觉得你有权利剥夺我活命的机会吗?就像你一样,你能因为一饭之恩活到现在应该知道生命不易,所以本公子愿意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又有何颜面去耻笑我的胆颤心惊?”
顾清临伸出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捏在巴赫尔图的下颌上,将他偏过去的脸扭转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的双眼。
“顾公子,对不起。”巴赫尔图被顾清临冰凉的指尖激的打了一个激灵,浑身的肌肉跟着剧烈抖动一下,疼的他面部有些扭曲,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已经是大汗淋漓。
巴赫尔图双眼紧闭咬着牙齿双肘撑在顾清临面前的地上,肘部用力拉动全身,慢慢的撑起了整个身体跪倒在顾清临面前。
顾清临看着面前地上泅下的一小洼汗水和哼哧哼哧喘气的巴赫尔图吗,微微眯了眯眼。
“属下谢公子不杀之恩,从此以后属下的命便是公子的,但凭公子吩咐。”强撑着的巴赫尔图腰背上已经被鲜血浸湿,浓重的血腥味在大帐中弥漫。
咬牙说完这句话巴赫尔图重重的一叩首,紧接着人便晕了过去。
“你……,算了,抬回去吧,醒了告诉他好好养着。”顾清临抬手掩住眼睛,手心里荷包上的香气舒缓了不少这刺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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