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顿,若不是那夜他不够果决,事情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处于两难的境地。
这些人什么都不说,他们能查到的也只是金陵这一块,从广元一带绵延至此,数十处大大小的城镇,他自身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和人手去调查。
若是还不能让他们开口,那么这件事最后只能是处决了范志杰等人……这和不了了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轩帝这张大虎皮,他也算是白大张旗鼓的扯了。
现在这座金陵城里,怕是等着看他顾清临笑话的人不在少数,旁人怎么看他不在意,他只在意这件事最后会不会圆满的解决。
毕竟他想要得到的结果远远不止于此,他不仅想要把这些祸害连根拔起铲除掉,更想通过这件事把幕后之人查出来。
哪怕有一分一毫的线索都可以,这样至少不会让他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毫无目的的四处乱撞。
烦躁不已的顾清临觉得胸口处越发的闷热起来,那些浓香和腥臭味掺杂在一起的气味,一阵阵让他眼晕想吐。
“该死!”
扔掉手中的折扇后,他重重地捶了一拳身下的软榻。
入手软绵绵的触感更让他心中烦闷,坐起身来后,他便凑到了榻边的矮几前,提笔开始笔走龙蛇。
听到叹息和咒骂声的两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便错开目光,互相看着对方身后的方向,尽忠尽职地当好一名侍卫。
而不远处河堤上的那些侍卫们,依旧顶着明晃晃炙烤着大地的太阳,在河堤上不断地挖挖刨刨。
蹲在骸骨旁的仵作一脸的凝重,不断地拿起一截一截的长短骨头仔细大地端详着,随后便会对身后的青年低语交谈几句。
青年听闻后便会低头飞快地在纸上记录仵作所说。
手中拿着铁镐在河堤上刨着淤泥细沙的一名侍卫擦了擦脸上不停往下淌的汗珠子,眼中看向大帐的视线里带着轻蔑和怀疑。
“大人,这顾清临到底什么来头,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主簿,凭什么能这么大刺刺的使唤我们兄弟?而大统领竟然二话不说就给调了兵来。”
“呵呵,顾清临?他何德何能能有权调遣羽林卫,还不是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若是没有陛下的命令,你以为大统领会与这样的人有瓜葛吗?”
身穿着银色铠甲的高大男人一脸的鄙夷,头盔下紧拧的眉头能看得出来,他对顾清临非常的不屑。
“那是,咱们大统领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是什么样的人,若没他老子,谁认得顾清临是何人!”
说话的侍卫见到队长一脸的愠怒,便顺嘴连骂带奉承地说了几句。
站在仵作身后记录的青年听到那二人毫不避讳地言谈,有些气恼地拧了拧眉。
“师父,虽然顾主簿自从接任了大理寺主簿一职后,并未到大理寺当过一天差,可到底是咱们大理寺的人,凭什么他们就当着咱们的面如此诋毁!”
青年蹲在仵作身旁嘟囔了一句。
“少管闲事,做好你自己的事,你真以为顾主簿是好相与的?还是说你厌烦了验尸这差事,想要靠着顾主簿换换旁的差事做?”
仵作放下手中的一截有裂纹的腿骨,冷着脸看了一眼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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