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无须如此,那些愚民甘愿被利用必是有所图,再者又何尝不是本就生了怨怼之心?否则就岂会轻易被钻了空子!”
“末将此次随殿下前来瑜城,便是为了评判民乱,还更多的百姓一个安宁,是以他们死不足惜。”
怨怼之心?对谁的怨怼?闵柏涵咬了咬牙,心中不耐烦这位杜将军所说的话,却在他生出了拉拢之心后,又多了几分隐忍的心思。
“杜将军所言虽然不假,只是这些灾民毕竟也是今年水患严重的受害者,如今又惨死街头,本王于心何忍?”
“本王真不知该怪这天道无情,还是去怪那奸人作祟!”
闵柏涵苦笑着叹息一声,脸上的愁苦显而易见,然而他那双眼睛却有些不安分地,不时瞥了一眼立在帐中的杜将军。
“殿下此言差矣,天道虽无情,但却不是他们趁机作乱的借口,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否则要律法有何用!”
杜将军面上仍旧有两分尚未褪去的戾气,身上所所穿的铠甲上也能看出尚有些许未清洗干净的血迹,说话时不自觉带出的几分冷硬,便可知此人定是位杀伐决断之人。
接连被堵的闵柏涵只觉这位杜将军像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更让他觉得心口发堵。
看来想要以怀柔之策拉拢此人并不可能,且有可能会适得其反,那么便只能加以威逼利诱了。
是人就有所求,他不信这个杜将军是无欲无求之人!
更可恨的是这个杜将军口中所言与老三所言如出一辙,做错事便要付出代价……听在他的耳中犹为刺耳!
世人犯了错便要付出代价,那么父皇呢?谁又能治得了他的罪?
所谓犯错便要受到惩罚,不过是无能之辈该承受的!
等到将来他坐上那个位置,他看谁还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瞥了一眼杜将军不苟言笑的脸,闵柏涵心中脾颇为不屑地轻嗤一声。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些武将是不是都这般粗中有细,明明面上看着都跟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样,实际上却各个比巧言善辩的文臣难缠。
罢了,用人之际,这口气他还是忍得下的。
转念间,心中便已经转换了策略的闵柏涵苦叹一声,似是赞同了杜将军的话般,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杜建军前来……”闵柏涵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末将听闻殿下要赶往瑶城,怕路上不安全愿率兵护送殿下,本来正要与殿下商议此事,却又接到瑾瑜王爷殿下派人传回来的命令,瑾瑜王殿下也正有此意。”
“哈哈,这倒是与末将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可见两位殿下手足情深。”
杜将军好似十分开怀,抚须大笑了几声,“如此便也可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几位殿下能如此重情重义,我大耀何愁不能一统疆土!”
听到杜将军是接到老三的命令才前来后,闵柏涵心中生出了几分不悦来,但在听闻这话后,心中却是荡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豪迈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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