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此话让薛讷与解琬尴尬不已,张宝儿说的没错,且不说张宝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单说张宝儿好酒好菜宴请他们,也算是够意思了。他们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可却三缄其口,的确有些不应该。
特别是薛讷,曾经还与张宝儿一同剿灭了李重福的叛乱,听张宝儿这么一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抱了抱拳道:“定国公误会了,我和老解在军营中待惯了,说话直来直去,怕您不习惯,故而……”
张宝儿哈哈大笑道:“敢情你们就为这个而顾忌?解帅不了解也就罢了,薛帅,你与我可是一起共过事的,我真是小肚鸡肠之人么?”
“那倒不是!既是如此,那薛某就知无不言了。”薛讷直言道:“定国公在朝堂内如鱼得水,在冤狱中断案如神,在商市上财源广进。如今定国公掌管了军队,军队不比其他,要想在军中站住脚并非易事。我二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在军中多少还有些薄名,想必定国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让我们二人担任羽林与万骑的大将军。”
张宝儿不置可否,又看向了解琬:“不知解帅怎么看?”
解琬沉思片刻道:“除了老薛说的原因之外,我觉得定国公还考虑到我们二人既不是太平公主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让我们掌控军队,不会参与太平公主与太子的争斗,使的朝局更加混乱。”
张宝儿点点头道:“我看得出来,二位老帅对我说的都是实话,那我也对二位说说实话。”
“定国公请讲,我们洗耳恭听!”
“你们二人刚才说的原因的确有,但却不是主要的。我虽然没有领过兵,但我有把握在羽林军与万骑中站住脚,而且还可以将羽林军与万骑牢牢把握在手中。至于太平公主与太子的争斗,也不是什么大事,迟早都会尘埃落定。我之所以请你们来,是有别的思虑。”
薛讷与解琬不知说什么好了,张宝儿从没领过军,却敢放言能将军队牢牢控制住,这不是狂妄是什么?只要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太平公主与太子的争斗是当前朝廷最大的结果,可到了张宝儿这里,却不是什么大事,难道他心中另有乾坤?
薛讷狐疑地问道:“定国公有何思虑,可否告知?”
“说实话,我是不想做什么辅国大将军的,你们信吗?”张宝儿问道。
二人点头道:“我们自然是信的。”
张宝儿不贪名利,薛讷与解琬二人也听说过,能做到这一点的确不易,这也是他们欣然赴宴的原因,若换作别人他们早就婉言拒绝了。
“可是我拗不过陛下的苦苦哀求,毕竟陛下也不容易。我刚才说了,掌控军队不是难事,请二位老将军来,就是想借着这朝夕相处的大好机会,可以就有些事情时常请教二位。”
敢情张宝儿请他们来,既不是为了借他们的名气,也不是因为他们不结交权贵,而是把他们当作老师来请教事情的,这让薛讷与解琬有些始料不及。
“我们只是一介武夫,哪有什么可以教定国公的,定国公太抬举我们了。”二人连连摆手道。
“二位老将军,你们此言差矣!大乱之后必要大治,而边防武备将是大治的重中之重。薛帅长期驻扎在幽州,与突厥人、契丹人打交道,经验丰富。解帅任朔方军大总管多年,对吐蕃知之颇深,必有独特的见解。这些年朝廷边患不断,就是因为没有长远的治军国策,我想借着这次机会,多从二位老将军这里了解一些边境的情况,找到一条有利于我大唐的良策,重新扬我大唐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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