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禹心中正考虑着煅兵一事,却突然被对方打断,不禁眉头一蹙。
他瞅了瞅对面这名褐袍男子,见对方乃是一名筑灵三层弟子,且看此人衣着似乎有些来头,又如此傲慢,是以淡淡的回道:“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师兄因何阻住在下去路?”
那褐袍男子却是笑而不答,反倒是他身侧那名矮小男子,一双鼠目转动两圈后,把嘴一撇,抬手引道:“这位是本门云厥云师兄。云师兄在本宗内门弟子中煅兵之术造诣不浅,更是已被入圣境长老看中,他日便会成为亲传弟子。”
云厥闻言,显是有些得意,双手倒背于身后,微微昂了昂首。
项禹颔首,旋而笑道:“原来是云师兄。即使如此,那在下便要提前恭贺云师兄了。”然后他忽的把脸一沉,又道,“在下身为掌峰,纵是亲传弟子,地位亦在我之下,何况云师兄尚未被入圣境老祖纳入门墙。”
矮小男子闻言,不禁怒哼一声。
而那瘦高男子更是面色一狞,身子往前蹭了蹭,显然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项禹见此,心中不自觉的冷笑起来。
自己乃是掌峰之位,而两人只是普通的内门弟子,若对方真敢对自己无礼,纵是他当众将二人杀了,也合乎门规戒律。
虽说这二人修为均在筑灵二层,但若真动起手来,也不过一合之敌罢了。
不过,尚未等矮小男子与那瘦高男子动手,云厥却伸出双手一拦,道:“两位师弟休要动怒,再如何项师弟也是掌峰,若真有所冒犯,只以门规论处,却也难逃罪责。”
一听这话,二人这才回想起来项禹的身份,不由得神色一凛,均后退了一步。
而那些原本在传法殿中听法的一众弟子,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项禹,此时一见云厥将他阻住,均是眼睛一亮,自觉的围在四周,看起了热闹。
谁也不免妒忌之心,更何况对方修为尚不如自己,却能够得到宗门如此大的封赏,自是让他们心中不平衡了。
这些弟子平日都在这执法殿听法,互相之间当然都有些熟悉。
说起来,这云厥在内外门弟子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但早已深入火域寻得了灵火,煅兵术也达到了中阶煅兵师的程度,更是被入圣境老祖看中,或许不久便是亲传弟子。
而虽说项禹位列掌峰之位,但说到底也只是一名初入宗门的筑灵一层玄修,想来连煅徒阶段都未度过。
纵是云厥顾及项禹的身份,但以云厥的手段,有的是办法让他难堪。
“今日想必是有一出好戏看了。”
旁观者自然事不关己,一副看热闹的想法,是以一个个都是面上露出一丝讥笑,没有任何一人有离开的想法,均等着一会儿看这位掌峰在众人面前出丑,也不枉此行了。
那云厥见众弟子围观,也不在意。
虽说宗门中有位入圣境老祖有意收他为徒,但那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如此长时间杳无音讯,不禁让他心里打鼓,怕是其中有什么变故。
是以这段时间来,他在门中内外门弟子中尤为瞩目,便是为了引起高层的关注。
那些亲传弟子,云厥自是不敢惹,是以把目标放在了项禹身上。
他早听说过项禹的名头,而且也打听了有些底细。只是对于那些传闻,云厥却是并未信以为真。
其实云厥也与庞亮相识,且二人还曾有过切磋。
结果不用说,自是这云厥更略一筹了,否则他又哪里敢招惹项禹。
在云厥看来,那庞亮实力平平,只是因仗着手中有一件火属性的神兵才往往能够克敌制胜。
可他却正好身负一种灵火,能够压制那神兵中所放火焰。
至于喝退亲传弟子翟冲一事,云厥更是不相信了。
翟冲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仗着背后有入圣境师父撑腰,一副眼中放不下任何人的样子,连身边的亲侍都无比蛮横,这样的人物能够被项禹吓到?
恐怕也是因对方的掌峰之位,且尚未摸清底细的缘故,这才没有动手。
而云厥可不一样,他早已打探过项禹的底细,一名散修罢了。
因此云厥自恃有灵火相助,修为又在项禹之上,如若真争斗起来,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
项禹纵是修为不高,但再如何也是掌峰的身份,若是他能够将其击败,便可在人前露脸,对自己而言,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项禹面色淡然,打量了云厥一眼,问道:“不知云师兄阻住项某去路有何事情?”
云厥笑了笑,微一拱手道:“在下听闻项师弟方才接任掌峰之位,便将那筑灵三层的庞亮击杀,不知是真是假?”
“不错。”项禹微微颔首,然后目光灼灼的瞅向了云厥,沉声道:“云师兄想要替他报仇?”
一见项禹的冷淡的目光,不知为何,云厥心里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项师弟误会了。”但他提了提胆气,昂了昂首,又道:“那庞亮虽说结交了本门不少弟子,却与云某毫无交情。只是,项师弟最近一阵子的风头太盛,且这些事情均是门中弟子以讹传讹,到底是否属实,我等也无人得知。恰好今日项师弟也前来这传法殿听法,云某自是想对此证实一二。”
说起来,庞亮此人极为势力,是以在煅神宗只结交那些入圣境老祖的亲传弟子,对内外门弟子却很是不屑。
不过,当年庞亮倒曾对这云厥有些意动,只是后来门中老祖那边却没有了任何音讯,似乎收徒一事不了了之了,遂才打消了与其结交的心思。
而云厥虽在煅兵术上有些资质,但因只是内门弟子,身份与亲传弟子相差太多,即便他多年努力,也从未受到过宗门重视,内心也因此产生了一些扭曲。
他不但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和可耻,更是丝毫看不起外门弟子,如有不顺心之事,便将怒火撒在别人身上。
项禹可不会理会这些,淡淡道:“此时云师兄已知道答案,是否可以将道路让开了?”他声音低沉,虽语声不大,但却让人心中生寒。
云厥心里也是一阵犹豫,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况且传法殿中一帮弟子正在一旁观瞅,若气势输了,自己日后便会落得别人的笑柄,如今却是不能有半点退缩。
念头至此,他咧嘴一笑,道:“虽项师弟亲口所讲,但云某却是不信。”
“哦?”项禹眉头微蹙,冷笑了一声,道:“云师兄的意思是打算与项某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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