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草药的结果翘首以盼,第一天,病情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
竹昑用他尽可能找到的食材,精心的炖了一大锅肉汤让他们食用,生病的人不能再吃那么油腻不爱消化的烤肉。
竹昑一点一点的喂着小纳尔喝肉汤,小纳尔乖乖巧巧的窝在他怀里,小尾巴开始有力气的来回摇摆。
米泰盯着一口一口的用嘴喂莉特喝肉汤的莱昂,若有所思。
竹昑拉了他一把,“看什么看!也不怕长针眼。”
米泰转过头盯着竹昑的脸看了一会,又看了眼竹昑手里的肉汤,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竹昑粉嫩水润的唇瓣上,舔了舔嘴角。
竹昑被看的汗毛倒立,抱着小纳尔转了个身,背着米泰继续喂。
米泰凑够去张开双臂把竹昑和小纳尔一起揽到自己怀里,感谢兽神把如今的珈兰送到他的身边,还好他等到了这样一个珈兰。
米泰把脸埋在竹昑的颈窝,脸颊蹭到了柔软的兽皮,一双大手在竹昑光滑细腻的手臂上游走,感受着细嫩的肌肤触感。
“我会为你狩猎最好的猎物,为你鞣制最柔软舒适的兽皮。”
竹昑喂小纳尔的动作一顿,随后嘴角轻轻的勾起,他注意到了。
竹昑只有这一件柔软的兽皮裙,总有脏污需要换洗的时候,他就只能穿粗糙的兽皮裙,虽然这段时间,皮肤渐渐的强韧了些,但是穿着粗糙的兽皮身上还是会留下些红痕。
吃了药的第二天,病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有急转直下的情况出现。
两个兽人纷纷出现了腹泻的情况,小纳尔也陷入了昏迷,莉特的病情反反复复,不曾醒来过。
木屋外,人心惶惶,微弱的希望之火渐渐熄灭,眼看着两个本是病情较轻的兽人渐渐虚弱到下不来床,老巫医站在木屋外,环视吵闹的人群,用力敲了敲拄着的拐杖,沉声说道:“珈兰,你不能再继续对他们用药了。”
竹昑闲散的靠在米泰身上,对老巫医的话充耳不闻,只一副不耐烦的神情翻了个白眼。
这幅不在意的样子刺痛了众人的眼睛,严厉的训斥声四起。
“珈兰!你平时小打小闹,也就没人管你了,你如今拿人命胡闹!定要让族长对你施以严刑!”
“巫医都说了不是药草,你居然还执意让人服用!酿成大祸,看你怎么收场!”
“米泰!作为族长的儿子,居然助纣为虐!就算你身体好了。我看也无能胜任下一任族长。”
竹昑见米泰都被点名拉出来训斥,忍不住捏捏米泰渐渐健壮起来的胳膊,见米泰低头看他,立刻露出一口小白牙冲米泰笑。
米泰抬手摸摸竹昑柔软的头发,目光柔和下来,“不要在意。”
这个时候米洛卡泫然欲泣的走出来,看着竹昑,沉痛的说道:“珈兰,我知道你是想报复我。”
竹昑点头,我是很想暴打你一顿,但不是现在。
米洛卡又说:“你不能因为莱昂和莉特的关系,就要毒死他,你不要牵连无辜!”
因为莱昂的关系?米泰挑眉,紧了紧搂着竹昑的手臂,什么叫因为莱昂的关系?珈兰是我的,跟莱昂一点关系都没有。
刚从木屋中走出来的莱昂听到这话有点尴尬,确实珈兰对他莫名其妙的追求过一段时间,但是如今珈兰和米泰的亲密却不是假的。
米洛卡见莱昂出来,腰板挺得更直了,语气越加沉痛惋惜:“珈兰,我们小时候明明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你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你抛弃了米泰去追求莱昂之后,还要回来把米泰拉下水?”
“你就那么厌恶米泰吗?”
“珈兰,求求你了,求求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吧!不要再伤害其他人了!”
竹昑实在听不下去了,反问他:“我跟你关系好?”
米洛卡被反问的卡了一下壳,“啊?”
竹昑翻了个白眼:“我问你,我跟你关系很好吗?”
米洛卡双手交握在胸前:“当然!我们曾经关系很要好!”
“我们关系好,你去勾搭米泰?”
“我没有!是你要跟米泰合离的!”
“我们没合离得时候,你不还是在勾搭?”
“可是珈兰!你不是一直看不起米泰的吗?你说莱昂才有希望当上族长!所以你就抛弃了米泰!如今米泰恢复了,你是不是因为米泰好了,族长一定是米泰的了,才放弃莱昂的!”
米洛卡一席话,让围观的群众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怪不得以前就连米泰要死了都不稀得看一眼的珈兰,如今居然又开始和米泰纠缠,原来原因是这个!
得到了所谓理由的众人,看向珈兰的目光就越加鄙视。
竹昑感受到米泰搂着他的臂膀肌肉微微僵硬,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你信?”
米泰一言不发的看着竹昑,黑沉的双目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米泰的肌肉放松,靠近竹昑的耳边,轻声说:“我信你。”
竹昑这才满意的点头,奖励的亲亲米泰的下巴,看向米洛卡。
“米洛卡,我一直没什么时间理你,但是说到害人,没人比你更精通于此了。”
“你什么意思?”米洛卡握紧拳头,浑身紧绷到颤抖,珈兰想要揭发他吗?怎么可能!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我劝你不要太嚣张。”竹昑警告。
“各位!当初珈兰说过草药三天见效,今天是第二天,一切结果,等到明天再说!如果草药失效,那么我米泰自愿放弃下任族长之位,并接受部落的最高惩罚!”米泰护着竹昑,高声说道。
“最高惩罚”四个字掷地有声的落下来,引起一片哗然,各个兽人部落都会有相应的自己部落的规矩赏罚,而最高惩罚,则是针对‘故意危害部落利益,伤害部落居民生命,犯下罪大恶极之事’的人的刑罚,刑罚之残忍,血腥,不亚于死刑。
“米泰!”米洛卡震惊的叫米泰,“你会后悔的!快收回这些话!”
“后悔的,是你!”竹昑一字一顿的对米洛卡说道,然后拉着米泰的手头也不回的往木屋里走。
临进去的时候,竹昑背对着一直站在一旁的莱昂说,“你还愿意信我,就进来。”
莱昂熬不犹豫的跟了进去,这两日,竹昑对木屋里几人的照顾、关心,不是假的。他相信那个一脸严肃认真,因休息不好而眼底乌青的娇小繁衍者是认真的,不是胡闹。所以他决定信任他,信任他能还他一个健健康康的莉特。
漫长的一夜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度过。
一直守候在外的格蕾,沉默不语的在木屋外呆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的注视着关着纳尔的小木屋,无论众人对珈兰抱有多大的质疑、多深的怨念,格蕾都沉默的待在那里,眼中闪着坚定的光亮,不曾熄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人们头顶,清脆的鸟鸣穿梭在树林,一声激动的虎啸从木屋中突然响起,激动的、连绵的、巨大的虎啸,如雷鸣一般穿进众人的耳中。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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