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有人上去通知了郎立业,如今郎立业是气的面色涨红,而已经成为了郎立业合法妻子的杜萍也面色阴沉,偏偏竹昑捧着黑白照片的样子被不少人看见了,身后还守着位辩不明想法的张谨行!这已经是让郎立业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这,他这样,是要让郎家丢尽脸啊!”
杜萍面色变来变去,想破口大骂,却又忍了下来,最后干脆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哭什么哭!”
郎立业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楼下全是已经到了的客人,竹昑捧着于照容的黑白照片就站在人群中间,旁边紧紧守着张谨行,周围已经是空出了一片区域,显然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看了,郎家的遮羞布再一次被扒了下来,郎立业恨,恨的牙根痒痒。
朗烨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面色不明的看着楼下紧挨着的两人,对郎立业说:“爸,我去处理,你不用担心。”
说着朗烨就顺着旋转楼梯走了下去,不管身后杜萍的叫唤。
“哥哥——你来了!”
竹昑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朗烨,面色不变。
“哥哥,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升学宴。”
朗烨这话说的十分自然,话毕,他甚至弯腰冲着竹昑捧着的黑白照片拜了拜,表情感伤。
“吟霜。”
竹昑看着朗烨这个样子,微微歪了歪头,叫了一个让朗烨惊讶的名字。
“什么?”
朗烨以为自己没听清,瞪大眼睛问了一句。
“吟霜。”
“我是竹昑,你是吟霜,我们又何必互相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朗烨皱紧了眉头,他已经不懂竹昑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世一世,成王败寇,他们不是一直在自己的角色上扮演的很好吗?
他如今当着张谨行的面就这样撕开一切,是疯了吗?
张谨行站在竹昑身后,微微下垂的嘴角透漏出他的不悦,竹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怎么叫朗烨别的名字,又称自己是别人?
竹昑不再看他,他环视大厅,似乎是在找适当的地方,终于,他来到了主持台边,爬了上去,将于照容的黑白照片摆在了主持台上的三角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然后淡漠的对追上来的朗烨说:“就让她,看着你们吧。”
竹昑说完就自顾自的跳下主持台径自走了出去,张谨行从竹昑往主持台走时就没有再跟随,如今他看着竹昑离开的背影,目光深沉不知想着什么,随后他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竹昑走出酒店并没有回自己的小公寓,他站在车流不息的街边,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慢悠悠的向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去。
张谨行去找了自己的弟弟张谨言,他需要从张谨言那里了解他未知的一切。
张谨言是郎家二儿子朗烨的同一所高中的学长,两人因为校园活动而熟识,张谨言眼中的朗烨一直是乖巧有礼的,头脑好性格好,是个非常喜欢的后辈,至于朗烨的哥哥郎逐,张谨言也是偶尔听说过的。
不学无术,狂妄自大,有暴力倾向,泡吧飙车,凡是贴在郎逐身上的标签,无一例外,都是坏的,可是张谨言口中的郎逐,和张谨行眼中的郎逐完全不同。
“他说他是竹昑……”
“竹昑……”
张谨行反复咀嚼着‘竹昑’两个字,只觉得每念一次,心都要下意识的颤一下,仿佛莫名的熟悉,却又十分的陌生。
郎逐,竹昑,他到底是谁?
深夜,竹昑站在黑漆漆的郎家半山腰别墅内的二楼拐角,从这里能够一下子看清整个一楼,又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竹昑手中不知把玩着什么,抛抛接接中仿佛银光闪烁。
终于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竹昑看着窗外隐约而来的光亮,眯了眯眼睛。
黑夜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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