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木讷地表情,说:“大夫人她……她没气儿了……”
因为这个事,他好长时间没有吃得下饭,整个人混混沌沌,连大夫人的葬礼都没有去。
这是他这一生最挚爱的女人,即使如今他已花甲,但再次想起这大夫人,他仍然心如刀绞以至于就算大夫人当初给他仅怀了三个月的孩子最后流产,他依然舍得给孩子留个身份,因此琴婉莹出生之后,都从二小姐开始排,琴婉绫亦是跟随其后。
没想到的是……
丞相哭了,哭得声音都发不出,眼泪却流得停不下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家里了连连出现的这些事,竟是一直是二夫人一手所为,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二夫人口唇苍白,目光涣散一言不发地倒靠在凳子边上。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焕财竟是将这手绢丢在了后院,最后竟然还落在了琴婉绫的手里。
当年二夫人极其珍惜丞相送给她的那条手绢,只因为了除去三夫人,只因为了把丞相夺回在手,她愿意把她收藏在心底的手绢拿出来,她原来就没打算让刘焕财活着,他是除了她以外唯一知道了这件事的人,所以他不能留,而她把她那条独一无二的手绢交给他,不仅为了方便她找人把他灭口,还能与别人解释刘焕财突然失踪是因为起了贪念,直到她的手绢价值不菲盗走逃逸了,一举两得,明明是那么好的结局,明明她最后雇佣的杀手跟她保证了刘焕财已经被他们亲手杀死了的!
二夫人已经濒临发疯,她突然跑过去扯着刘焕财的衣服,大声吼:“他不是刘焕财,刘焕财背上有一个黑色的痣,他没有,刘焕财已经死了,他早就死了,我让人把他杀了,他不可能还活着,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不可能……”
丞相已经接近崩溃,没想到二夫人并没善终,直到最后还给他扣了一顶巨大的绿帽。
“来人!把她……把她给我拖出去交给边军,给我……立刻送去军营当军妓,永日不得回府!”
二夫人已经听不到他人说话,只是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琴婉莹并不知道这些当年的事,只是打自她出生起,娘亲就一直给她灌输琴婉绫的坏话,其实有时候她也会想,她不知道她憎恨琴婉绫的根源在哪里,只是日子久了,她觉得看着她哭就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每天都哭才是她每天应该过的。
琴婉莹看着娘亲这样,她的心早已麻木不仁,她在丞相面前跪下使劲磕头,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她到底该说什么,到底该怎么说,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一直负责照顾琴婉莹生活起居的那个小丫鬟,心疼地哭着过去安慰,一遍一遍地念着小姐别这样,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她想的是,求爹地收成刚才说过的话,看在娘亲在这个家这么久的份上,放过娘亲一命,但是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丞相早已泣不成声,没想到这样一个原本其乐融融的家庭,只是用华丽外表包装出来的,里面竟是这样的腐朽不堪。
他目光涣散,嘴巴张张合合,却半天才说出几个字:“造孽……造孽啊!”
大厅里的场面跟混乱,一人哭,则万人哭,所有人都在悲痛,像哀悼一般。
琴婉绫更是想不到这件事的发展居然是这样,刘焕财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或许是这么多年以后,老天终于看到了她,怜悯了她,才给她一个偶然的机会,重新血洗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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