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始终没能找到的说话的机会。
因为宫淇赫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在所有人赤裸裸的视线下,俯身靠近琴婉绫的旁边,拨弄起琴弦来。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琴婉绫居然还表现得这么羞答答,她想做什么?她到底要做什么?
楚明月的指甲紧紧地嵌在了肉里了,眼睛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
宫淇赫突然的靠近,琴婉绫窘迫得快晕过去了,还要故意陪着一张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苦瓜脸。
宫淇赫弹了几个音之后突然地停下来了,表情看起来很伤感,眼神里流出满满的道不尽的痛:“这首曲子是当年父皇为母妃所作,是母妃的一生所爱,可惜母妃命薄,曲未尽,人已终。直到现在还是仅为前面一段,我一直希望有人能为它补全最后的曲调。”
琴婉绫听得出神,宫淇赫的母妃,她自是没有见过,但是相传是个才貌兼备的奇女子,十分深得皇上的宠爱。
隐隐约约地,琴婉绫像是感受到了宫淇赫的心情,她的心突然竟不知来由的跟着变得很痛很痛,仿佛有什么很哀伤的东西正在触摸着她。
或许是她从小没有亲人和他从小失去亲人,同是经历了感情受伤的人之间产生的共鸣吧,她这样想。
“若母妃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宫淇赫轻轻地说。
阿九不合时宜,突然自顾自跑到另一头,自己斟酌,把琴婉绫的茶喝得一丝不剩,末了还埋怨地说:“怎么才这么点?”
此时的楚明月,看谁都不顺眼了,看到阿九吊儿郎当的样,顿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一下子全洒他身上去了:“这又不是让你喝的,你非喝了,还有什么怨言可说?”
说完对宫淇赫勉强行了个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九第一次见到楚明月居然有这么凶的一面,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楚明月愤愤然离去的背影,他无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转头撇着宫淇赫搬救兵:“师兄,我……说错了什么话没?”
又看到琴婉绫一脸的懵逼,忍不住调侃:“师兄,我到底是应该叫她王妃娘娘呢,还是叫她嫂子?”
宫淇赫微怔,随即笑容如沐春光:“你应该叫嫂子。”
琴婉绫尴尬得不得了,应该说是窘态,她一直没敢正视宫淇赫,偶尔目光扫了一眼,焦距却定在了别处。
‘嫂子’这个称呼,反而重量是压在了她这儿,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嫂子,不错,我更喜欢这个称呼。”阿九继续品茶,又忍不住自言自语:“这茶好啊,还有没?我跟去取点拿回我房里。”
旁边的小丫鬟欠身点头,便带头领着阿九平步离开了。
琴婉绫想起身离开,却被宫淇赫抢先了一步。
他轻抚琴弦,琴弦弱弱发声:“崇国与南国战乱纠纷,为了停息战火,父皇亲自赴往南国进行谈判,可谁料竟一去一年有余,为了母妃安心,父皇便给母妃寄信,信上便是这一首恋曲,这首曲子都是父皇即兴而发的,每次都只做一小部分,分开几次寄回去,也算是为了那个紧张的时候掩人耳目吧,只是剩下最后一段的时候,母妃却不知什么原因收不到,后来父皇与南国国君谈判成功,南国同意肖战,父皇折日回国,母妃把曲子归好让父皇补上最后一段,父皇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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