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还没换衣服的崇祯早就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后,迫不及待的等着吕汉强。吕汉强轻车熟路的进了书房刚要跪下,崇祯难得的挥挥手:“爱卿平身,赐坐。”这时候一个小太监端来一个绣墩,悄悄的放在吕汉强的屁股后面。吕汉强就皱着眉想到:这世界上最大的刑罚开始了……
王承恩知趣的将小太监赶出了御书房,让书房里只剩下君臣三人。崇祯难得的笑着道:“爱卿的方法真的可行,先裁策驿站,随了诸卿的愿望,后成立皇家驿地商行,这样的确打了那些清流一个措手不及,这事情办起来就没了一点阻力。而昨天晚上王大伴回来的时候和朕说了商行举措,朕深以为然,看来王大伴深的吕爱卿神遂了。因此上,朕决定将皇家驿递商行经营权交给王大伴处理,你看可好?”这事情其实真得咨询下吕汉强的意见,因为这商行里面的东西的确太深,正所谓知易行难,不是吕汉强和王承恩一顿小酒就能恶补出来的,那都是皮毛,不过是帮王承恩在崇祯面前弄个经验值,为他掌控商行加点分罢了。
吕汉强赶紧站起来满面欢欣鼓舞的道:“皇上圣明,王大伴老成持重,更忠心耿耿,皇上所托其人乃万岁之福,天下之福。”拍马屁的言辞,这里省略一万字……当时在边上的王承恩早就笑的已经是见牙不见眼。
“不过。”
吕汉强这一个不过出来,差点就让已经在云里雾里轻飘飘翱翔的王承恩一个失足掉落尘埃,睁开双眼死死的盯着吕汉强,心中呐喊:“我说老吕,做人要厚道啊,这酒也喝了,钱也得了,这时候你可别想你那本家来啊。”
看看王承恩冰火两层天的瞬间表情,吕汉强就在心中笑的嘎嘎的,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件事情虽然将商行交给王大伴打理皇上您大可放心,但臣的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规划的。”
王承恩的眼睛当时就红了,感情吕汉强还搂着几手呢,这是变相隐晦的向我,向皇上要条件啦,看来,那四层的红利还没填满他那巨大的胃口啊,可我还能拿什么来填补呢?钱是绝对不行啊,因为我更需要钱啊,那就是官?看来只有拿出一个让吕汉强心动的官来给他才行啊。
想到这里,王承恩的心就舒坦了一点,精手在袖子里迅速的掐捏起来,计算是还有什么空位子给他,现在满朝堂死走逃亡了一大批官员,空缺有都是,尤其皇上还将他养成了孤臣,那么给他大一点的官让他更方便与那些碍眼的东林撕咬岂不更好?
这时候崇祯也站起来,背着手在书房慢慢踱步,沉吟了一会道:“可是,昨天夜里我与大伴彻夜详谈,大伴虽然对这驿递商行运作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思路,看来是上了心的。”崇祯笑着对吕汉强介绍道。
吕汉强就斜眼瞄了一眼站在崇祯身后,又开始低眉顺眼的王承恩,“好小子,竟真将我昨晚在酒馆和你说的办法据为己有了,这贪功的心情很急迫啊,不过,这个贪功我喜欢。”本来自己就不想过深的搀和这件事情,功劳当然也就不能要,只是教会了王成恩些皮毛就完全可以打动少年天子,然后让这个大内太监们眼红的差事,顺理成章的交到他的手中,自己只要达到与他暗箱操作的协议,悄悄的取得那四层的利钱就够了,刚刚自己抛出了详细规划,希望慢慢的挤牙膏以便保证自己的既得利益。
崇祯不知道王承恩和吕汉强,两个人分歧到十万八千里的心思,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慢慢的说:“但是,再要深究,王大伴就有点力不从心,毕竟这商行还是吕爱卿鼓捣出来的,具体的运作上,其实还是你这始作俑者才能真正内行。”看着表情有些变化的吕汉强,崇祯笑着道:“朕还是知道的,所谓外行不能领导内行,内行做内行事,才能事半功倍,为了皇家驿递商行快速运行起来,为了那几十万驿卒快速自食其力,安定生计,也为了能让朕快速掌握全国信息,因此上,朕决定。”
王承恩和吕汉强的耳朵立刻就都支楞起来。
“王大伴做为皇家商行的总办,你吕爱卿就做个协理吧。”也不管吕汉强看着笑眯眯拉人下水成功的王承恩那杀人的眼神,接着自顾自的道:“嗯,对,就叫协办吧,吕爱卿认为这个名字可行?”
王承恩是总办,自己是协办。王承恩身为内相,整日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空掌控这巨大商行海量的事物?还不是要自己这个协办亲自操持?这不正合了官场老规矩,这个办法很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然后自己这个给自己挖坑的下属就变成了驴子,等秋收的时候,功劳早就被上司拿走,而一个大大的黑锅就已经铺天盖地的扣了过来。
张张嘴,看看不容质疑的崇祯,再看看一脸坏笑的王承恩,吕汉强就沮丧的发现,没有商量,没有谈福利待遇,就这么武断的询问这个名字可行与否,这就是皇帝的自然思路,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根本就没有人权啊,我痛恨封建社会。”
吕汉强痛心疾首的时候,当然,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多么的欢呼自己穿越到了封建社会,多么急切的渴盼着享受封建社会的奢靡与堕落。
既然不能推脱,那多少就要争取点福利,于是吕汉强义正词严的道:“皇上,商行初成,事情千头万绪,当然不能掉以轻心,但是,臣作为陕西司郎中,每日部物繁忙,还要每日上朝奏对,因此实在是——”
“得了吧吕爱卿。”崇祯当时就被吕汉强气乐了:“我问你,户部衙门在什么地方?陕西司衙门在哪里,你的同僚都有谁?你看过没看过陕西司的公文?”看着被自己问的脸和山西关公一般的吕汉强:“你知道你的官印是什么样子吗?”
“我,这不是朝堂上的事情太多吗,我——”吕汉强就要强词夺理一番为自己掩盖吃空饷找不到衙门的窘态。
“据朕所知,户部陕西司你就没去过,而这朝堂,每日朕只见你站在最后那根柱子后面靠墙睡觉,有时候还能掏出写零食吃的不亦乐乎,朕还真就没看到你忙成什么样子。”
“原来你都知道啊。”但是,这话绝对不能说,当时吕汉强就做大义凛然状,就要对领导对自己的视而不见表示辩驳。
崇祯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当时把手一挥,打住了他要为自己的政绩争辩的想法,端起面前的宣德茶盏,打开盖子,却发现茶水早就冷了,但只是皱皱眉便放下,依旧自顾自的道:“但是,你说的对,驿站改变,事情的确是千头万绪,王大伴还要负责司礼监,这些具体的事情一时半会还要你去办,但你作为朝廷命官,做这些事情还真不太合适好,毕竟这是皇家私事,难免落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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