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快快起来。”衣熠伸手虚扶了卢老丈一把,笑道:“老丈多虑了,适才不过是我在同老丈玩笑罢了,老丈又何必当真?”
卢老丈闻言,揖礼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才慢慢直起身子,陪笑道:“姑娘教训的是,是老朽不知变通,让姑娘扫兴了。”
衣熠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笑,可心里也对卢老丈过分的客套有些腻歪,不耐与他扯那些有的没的,索性直言道:“卢老丈,今日我叫你来,的确是有差事要给你做。”
“姑娘请讲!”卢老丈听到自己有差事了,激动的神情再也抑制不住,“姑娘的话,可是真的?”
“自然。”衣熠点了点头,“而且,这差事可不是普通的差事,是让你陪同我去肖府一趟,与肖相见一面。”
“去见肖相?”卢老丈听到“肖相”二字后,脸色徒然阴沉下来:“姑娘去肖府是要做什么?”
“这个嘛……”衣熠迟疑了片刻,还是坦言告知:“我要去探探肖相的底。”
“探查肖相?”卢老丈吃了一惊。
自衣熠做主,让迟尉将那些被玉阳带回来的女孩子们训练一番,偷偷安排进肖相及与肖相亲近的官员府邸去做奸细后,她又清闲了下来。
衣熠本想着趁这空闲的时间,去考校下楚殇等人的功课,再去处理一些之前想做却没有来得及去做的事情时,新的问题又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衣熠皱着眉头看着被迟尉摆在自己桌面上的册子,很是头痛。
“回姑娘的话,这册子里所记录的,都是我这几日对那些女孩子们的考察,还有与肖相亲近的官员和肖相近期比较看中的官员名单。”迟尉似是没有看到衣熠不满的神色,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我知道这里面都写了什么,我问的是,为何要将这个拿给我看?”衣熠不满的视线从册子上逐渐上移,挪到了迟尉恭敬严肃的面目上,“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这些事情,迟哥哥你自己做主就好?”
迟尉闻言,微微揖礼,依旧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姑娘此言差矣!虽然之前姑娘说,您对眼下的时局还有许多不明之处,所以一切都让属下去安排。可在这期间,属下深刻明白了,若是姑娘不抓进时间将朝中其他大臣都是底细弄得清楚,我们又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所以属下思来想去,认为此法事最为稳妥的,一来,可以让姑娘增长些见识,了解朝中各大肱骨之臣的详尽底细;二来,则是因为姑娘您比起属下来,更为细心一些,此事若是能由姑娘您接手,定会比属下处理的更为妥当些。”
迟尉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衣熠根本找不到什么借口去反驳,只是用一双大眼睛不断的控诉迟尉的“心狠”。
“姑娘,您还有事要吩咐属下吗?”迟尉将自己的脑袋撇向一边,不去看衣熠满含怨气的视线,故作不知道。
“……没了。”衣熠瘪了瘪嘴,无力叹道:“劳烦迟哥哥特意将这些费心收集来的消息修订成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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