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衣熠有些吃惊,她为了这次见面,准备了许多,满以为肖相能在自己提出这些问题之后对自己刮目相看,可不曾想,自己才说了没两句,他的脸色就已经隐隐发黑了。
难道,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衣熠在脑子里将刚才说过的话又快速回顾了一遍,一点都没有找到任何不妥之处——她可是还没说到重点上呢!只是提醒了一点肖相需要注意的点罢了,他怎么就生气了呢?
衣熠向一旁的叶飞飏偷偷递出了个求助的眼神,于是,近日被肖相看重的叶飞飏也开了口:“相爷,您先别动怒。其实,在下听着女公子的话,也颇觉有理,既然有理,您何不继续听下去呢?”
“其他的话我都不想再听,你也不必再劝。我今日累了,就不留女公子了,飞飏,这就替我将女公子送出去吧。”肖相的坐在太师椅上,身子微微后倚,双手的手肘也搭在了太师椅两边的扶手上,眼神也收了回去,不再去看衣熠了。
“等等,相爷,我还没说完……”衣熠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上半身也着急的前倾,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她下面的话,却被叶飞飏一把给捂在了嘴里,令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是,相爷。”衣熠听见叶飞飏如此说道。
这个小丫头在一进门之时,自己就被惊讶到了,原因无他,她跟宫里的那个实在是太像了,而且她的那双眼睛,与他深埋在心底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几句话谈下来,他发现,就连她的性子都与那个人非常相似,若不是年龄不对,他甚至都以为……那个人,回来了。
肖相眼底有水光一闪而逝,可一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完全恢复到之前那般淡定从容。
“温和?”肖相笑着问道。
“不错,就是温和。”衣熠没有注意到肖相的那一点变化,只顾着表达自己心底的想法:“您可是护卫着整个大宁的最大功臣!按理说,陛下怎么也得赐您个一等公或者是摄政的名分吧?可现在看来,陛下并无意于此,甚至在李盛博如此对待您时,陛下也没有及时为您撑腰,只是不轻不淡的训斥了他几句。依我看,李盛博能有胆子与您叫板,他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撑腰的,而且这个为他撑腰的人地位也不可能很低,要我说,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陛下本人呢!”
肖相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让衣熠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她又笑了。
“而在之后的宫宴上,陛下却在众大臣的面前抬了抬叶飞飏,这其中或许有些别的原因,但小女子敢肯定的向相爷您保证,陛下这个人,是有心利用您,也有心打压您。”
“若你只是来提醒我要小心陛下的话,那我只能很遗憾的让你离开相府了。”肖相的面色逐渐凝重,在听闻衣熠的这席话之后,他冷冷的开了口。
倒不是衣熠的话令他生气,她的长相与那个女人如此相似,他只是看着,心头就忍不住泛起一股怜惜和柔情来,又怎会对她生气呢?只是这个女子说出来的话实在是牵涉太大,她的脸上也全然没有提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时应该流露出的尊敬和敬畏,很明显,她的性子也与他心上的那个女子相同,是个既聪慧,又大无畏的女子,他害怕,怕她年轻不懂事,真的去触碰到不该触碰的东西,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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