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衣熠愣了愣,蓦地大笑起来,笑得她前仰后合,几乎坐不住。
“姑娘……”玉瑶被衣熠笑得涨红了脸,半是羞涩半是埋怨道:“婢子担忧姑娘倒让姑娘捡了个笑话。”
“哎呦!”衣熠揉着笑得痛的肚子,摆手否认:“没有,没有。你的担忧我都知道,只是……噗哈哈哈哈……”
衣熠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是坐实了玉瑶的话,这让玉瑶又好气又好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乐了。
衣熠笑了好一通,那些之前在谋士馆发生的不愉快也被这酣畅淋漓的大笑给驱逐出去,让她放松了不少,只觉得身心舒泰,也有了开解玉瑶的兴致了。
“其实,你的担忧也并非无的放矢,我孤身一人在谋士馆,确实要倍加仔细小心。”衣熠揩了揩眼角被笑出的眼泪,不由悠悠叹气:“这谋士馆的内的谋士,就是那些看起来不怎么出彩的,都长了一颗玲珑七窍心啊。”
“都这么厉害?”玉瑶惊讶了:“肖相到底是从哪寻来的一群能人啊?赶明儿个咱们也去那儿琢磨回来一两个。”
衣熠听了玉瑶的话,忍不住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你当这是菜市场挑萝卜呢?还琢磨一两个回来,咱们要是有这能耐,何止于……”
衣熠说到这,有些说不下去了,情绪也渐渐低落下来。
玉瑶也知道自己引起了姑娘的忧伤往事,忙岔开衣熠的思绪:“不过这肖相也真是奇怪,既然他手底下有这么些能人异士,怎么还会落到现今的地步?”
“也许,这些能人异士们,成就了肖相,也扯了肖相的后腿吧。”衣熠看着窗外,有些感慨。
“这又是怎么说的?”玉瑶的好奇心永远都是旺盛的。
“这些谋士馆内的谋士,都是归属于肖相的,对吧?”衣熠问道。
“这是当然,这谋士馆就是肖相的呀!这里面的谋士理应都是他的门客,自然是属于他的!”玉瑶理所当然道。
“那么,这些谋士,应该都是听命于肖相的,要以肖相马首是瞻?”衣熠再问道。
“这还用说吗?姑娘,您到底想说什么?”玉瑶奇怪了。
“这么说来,肖相如果有任何命令,直接派人传达给谋士馆即可,他又为何要把我派去谋士馆呢?”衣熠再一次抛出了个问题。
“额……”玉瑶词穷,她以为肖相会把自家姑娘派去谋士馆,是自家姑娘的主意,却远远没想到,肖相这么一个如此谨慎小心的人,谋士馆又是肖相最为重视的心腹聚集之地,就是衣熠再有心机谋算,惊艳绝伦,也不是肖相所完全掌控之人,他又怎会听信衣熠的三寸之舌,随随便便同意了衣熠的要求呢?
这当中自然是有阴谋的!
玉瑶想到这里,已是震惊到合不拢嘴了,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仿佛装满了担心和后怕:“姑娘,若不然,咱们去向肖相请辞吧!这里面太危险了!”
衣熠看着后知后觉的玉瑶,颇觉无奈——她被叶飞飏逼进相府,又费心谋划进了谋士馆,正准备要大干一场的时候,怎会因为点困难挫折而放弃呢?
“这你就害怕了?”衣熠调侃玉瑶:“当初跟我进来相府都不怕的,怎么?区区一个小园子就唬住你了?”
“这可不一样啊姑娘!”玉瑶急了:“当初入相府,虽是被逼无奈,却也是知道咱们是安全的。可现在,肖相是明显要把您当成棋子,去对付一个他不好下手的对象!姑娘您想想,肖相都不好下手的人,岂是轻易的角色?这淌浑水,咱们还是不要去掺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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